听到余震的话,月中君同样一脸笑意:“没有人敢这么对本君讲话,你是第一个,比我想象中的有勇气。”
还真是自大的家伙,通常这种话都是余震对别人说的,今天竟然轮到自己当听众了,“在我家乡的文化中,讲究礼尚往来,同时也流传着一句话。”余震稍作停顿,双眸仿佛冒出一道寒光,直视月中君,只有半边淡笑的脸颊显得有些阴沉:“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一旁的阿豹见余震竟敢如此冒犯月中君大人,愤怒道:“大胆!这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我也不是你可以威胁的。”余震一眼扫过脸上还挂着鼻血的在阿豹身上。
阿豹自知不敌,将目光看向月中君等候指示。
月中君冷哼一声,看余震的眼神略显冰冷:“我们很像,你的性格中有着咄咄逼人的进攻性。不过在本君面前这么有恃无恐,你真以为打得过它们就可以目中无人了?”
月中君原本以为会看到一副吃惊恐慌的表情,可终究是要失望了。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何来目中无人!”此刻负手而立与月中君对视交锋的余震,竟让一旁的阿虎阿豹以及周晶和章露露对其生出一种由衷的敬佩。面对随手可以掌控自己生死的强者,不是谁都能够面无谄媚、挺直脊梁。
看着面前弱小无比却桀骜不驯,从始至终与自己保持‘平起平坐’姿态的余震,月中君温和而坚定的说道:“有点意思,不愧是懂得欣赏本君艺术的人。看在艺术的份上,我原谅你的无礼。从现在起,我们只谈艺术。”
余震无视月中君,直接走到大殿高耸的墙壁前。继续观赏之前看到了一半,被月中君中途打断的那副作品,享受着视觉上的审美愉悦,缓缓开口道:“你的作品为什么是活的?”
余震始终看不明白,为什么每幅画框中的作品都在小范围内隐隐波动,如同道韵、如同阵纹,但显然这二者都不是。
“很美对么!因为本君是在用灵魂作画。”月中君说到这里异常兴奋,“以骨骼为画笔、以魂魄为颜料、以鲜血为背景,抒发内心的情感,获得精神上的陶冶,繁华而又不失雅致,同时也能为后人留下鲜活可见的历史。”
“你这手段够毒的。灵魂被你抽丝成画,他们岂不是再无轮回之日。”与月中君相比,余震觉得自己前世暴君的称号有些名不副实.
"在我的艺术里,他们应该感到幸福.或许也只有我的艺术,才是其他文明存在的唯一理由."
看着月中君自我陶醉的感叹,余震有些理解不了这种疯狂的偏执,"艺术对你如此重要么?"
"艺术是一切,艺术是生命.没有艺术所引起调动的情感,生命的乐趣会失掉一半."月中君无声叹了口气,低沉道:"更何况本君这没有自由之人,活在想象中的世界闭门造车,也实属无奈。我已经很久没有创作了,毕竟灵感来自于生活,一个没有生活的人,又怎能创作出直指人心的作品。"
此刻月中君如同变色龙一般,突然间语气带着强烈的欢快:“不过如今遇见了你们,看来这都是冥冥之中的安排、最美的相遇!今后,这个世界将融入本君的思想和理念。很快!”
对月中君了解的越多,余震面色越是沉重。前世并没有听闻月中君这等人物,也不知如今自己这扇动翅膀的蝴蝶,将为整个宇宙星空带来多大的改变、或者说是灾难。
“可生命是宝贵的,每个人只有一次。”余震此时都为自己这句话感到好笑。
“所以本君才要用生命来体现我艺术的价值。”
“将心比心,还是那句老话: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余震真的很担心自己没有能力阻止月中君的疯狂。
“说这句话你不感到羞耻么!你以为本君不了解你们的文明么!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有的只是弱肉强食!”月中君轻蔑一笑:“你们全都是伪善,别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什么勿施于人、什么将心比心,全是狗屁!你们的文明为满足口腹之欲,何曾在意过那些被你们吃掉的生命,炖、煮、烤、煎、炸,哪一项不比本君残忍!本君将你们的魂魄抽丝作画,乃是无上的仁慈!”
月中君一语点破、句句紧逼,让擅长诡辩的余震哑口无言。
是啊,同生在一个地球,人类何曾在意过其他物种的感受。
一种生物,若仅仅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而理所应当的去残害其他生灵。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他都无法为自己的行为开脱。
因为若以智力的高下和形态的不同而强说下贱者天生就要被屠戮,那么人是不是也该将他们群体中智力低下和肢体畸形者杀来食用呢?人和其他生灵除了智力与形体的差异之外,又有何不同呢?
口腹之欲下待宰的‘羔羊’,难道它们面对刀刃没有恐惧?难道它们就没有感受疼痛的能力?难道它们就没有感受父母亲情的意识?
虽然它们与人类长相不同,但它们也会哭、也会笑、也会感受爱与被爱。难道因为与它们语言不通,我们人类就可以为所欲为的杀了它们,扒掉它们的皮穿在身上炫耀,吃掉它们的肉满足三寸之舌。
濒危物种可以得到保护,成群的鸡鸭就没有活着的权利,这是谁定下的规矩!这又是谁写下的教条!
暴徒杀人我们会觉得很残忍,我们会觉得很不人道。但我们何曾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