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丰也不生气,而是“哐当”一声,突然将身上一块“齐王玉玺”扔到此人面前,道:“此乃本王随身印玺,大通文皇陛下所授,可证明本王身份。”
谁知道此人却是淡淡瞥了此印玺一眼,突然身上爆出一股恐怖气势,狠狠一脚踩在这个玉玺之上,砰的一身,整个大殿地面都仿佛震动了一下,在所有人如同雕塑一般的沉默中,缓缓抬起右脚,看着已经不堪重负,完全变成一团玉石粉末的印玺,一脸惊讶的道:“啊,不好意思,我腿脚不好,滑了一下。这个什么玉玺,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此举简直是对孙丰最大的侮辱,也是明目张胆的,对孙家皇权的挑衅。
一个小小的边疆将领而已,却如此大逆不道,可见如今这孙家天下,皇室的威慑力已经削弱到了何等让人指的地步。
“大胆狂徒,我看你是想造反!”一个冰寒刺骨的声音,自孙丰背后的杨可素牙缝中吐出,只见他右脚一举,就要上前,却被一个意外的,平静的声音阻挡。
“杨太守稍安勿躁,其实本王多少了解这位将军,或者是在场许多人此刻的心思。”孙丰深吸一口气,仿佛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般道:“你们以为我过来,便是要对这里的官场重新整顿,要动你们原有的利益,这些东西,都会触碰到你们的根本,难怪你们如此紧张。但是本王可以很明确的跟你们说一句——本王此次过来,根本没有跟你们夺权的意思,一点都没有。”
此话一出,在场一片跪倒之人中,许多人低垂的眼中都露出一丝深刻的不屑和嘲弄。
在他们眼里,眼前少年所说之话,很明显便是“服软”之举。
他们都听说过这个所谓的“齐王殿下”,到底是什么德行。
传闻此人在皇都的时候,便是被公认的“废材皇子”,受到整个大通上下的鄙视,就连他自己的父皇,都因为不待看他,而随便从边疆划了一出苦寒之地,打他过来上任。
其实,这对于养尊处优的皇子来说,无异是“流放”。
因为对于整个大通皇朝,亿万土地来说,肥沃富裕的地方多不胜数,其实没必要让他来这里。
然而这个皇子不仅来了,还传闻路上出了意外,让大家都以为死了。
本来这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情。
隆地虽然地处偏远,而且还是跟北方大国“北莽”交界,偏远苦寒,然而此地有个天大的好处,就连远在万里之外的皇都都不甚了解的事情,便是隆地,靠近那如同宝山一般的,广袤无边界的“十万里大山”。
此山虽说是“十万里”,其实何止百万里,千万里?简直是无穷无尽,从未听说有人能够探索到尽头的。
这里面每年出产的天材地宝,简直是数不胜数,然而他们每年拿出来进贡皇室的,却少之又少,其中大头去了何处,自然不言而喻。
在场之人都是收益之人,牵扯利益巨大,千百年积累,说是隆地的地头蛇,土皇帝也一点都不为过,根本不想头上来一个什么劳什子“齐王殿下”来妨碍他们。
本来这个齐王殿下死了就死了,就算不死,说真的,私底下都不知道又多少人动着其他歪脑筋,想要做点什么。
然而此刻他竟然又再次出现,听说还一出现,便颠覆了整个黄家。
虽然他们是不相信这个废材皇子能有如此实力的,必然是某些早已看黄家不顺眼的死对头,顺水推舟的借这个齐王殿下的名头,完成了这件事情。
然而无论如何,这个“齐王”,因为“黄家”之事,赢得了整个天荒区,甚至是整个卢鼎城巨大的威望,而他们,因为“不作为”,让整个天荒区陷入巨大动乱之中,成为了底层平民眼中的“毒瘤”。
一进一出,双方在卢鼎城中的声望,相差甚远。
所以这个齐王的存在,已经不可避免的,真正成为了他们眼中的“障碍”。
但是有一点,在场大小官员,其实心中,依然不屑。
有威望又如何?齐王殿下,又如何?
在这里,一切的权利,都掌握在他们手中。
这个齐王殿下,乳臭未干的一个小子,想要趁着这个机会,顺顺当当的爬到他们的头上,成为他们的“主子”,以后都要他们看其脸色行事?
不可能!
什么叫做天高皇帝远?今天,他们就要让这个小子明白,在这里,他什么都不是。
识趣的,他就老老实实做一个傀儡王爷,不识趣的,他们甚至能够让其莫名消失,理由?随便找一个都行。
因为在这里,他们才是真正的,名副其实的“皇帝”!
基于此,今天才会出现这样的一幕。
刀疤脸将领,其实不过是他们商量好的“出头鸟”而已。
而作为众人手中“一把刀”的刀疤脸将领,在讨价还价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利益后,便是做一次“刀”,又如何?
因为他,根本不在意眼前这个黄口小儿。
结果很显然,他们猜对了,这个毛头小子的“齐王殿下”,他们仅仅是“威逼”一下,便瞬间乖乖服软。
那么下面的,便是他们开始彻底主导节奏的时候到了。
要将这个已经“气焰”全消的齐王殿下,搓圆搓扁,还不是任由他们决定?
所以这些大小官员,脸上是带有冷笑的,眼中是带着恶意和蔑视的。有些人,甚至已经放松了原本还略微紧绷的身体,准备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