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听不懂,只能下意识地把目光投向了沈醉。
她不傻,她知道这里谁对她有恶意,谁又是能够依靠的。
沈醉对她的目光很是受用:“你叫什么名字。”
女生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她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来,迟疑两秒之后才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我叫宁逸。”
沈醉伸手在她脑袋上轻轻摸了摸,动作要有多轻柔就有多轻柔,就好像是对待家里娇养的猫儿一样,生怕动作一大就会引起她的不悦。
宁逸不知道是不是担心她没有听清楚,又重复了一句:“宁静的宁,安逸的逸。”
“知道了。”沈醉对着她笑,眉眼里狠戾有些许化成了温柔,“是不是很奇怪,我刚刚说的那句话的意思?”
宁逸点头,下一秒却像是发现了自己哪里说错了一样,脑袋低了下来:“是不是不应该问。”
沈醉脑子里划过一个光影,因为太快,没有来得及捕抓到,是以她皱起了眉头。
宁逸看她反应还以为真的是自己说错了,也沉默了下来,不再说话,但是眼睛里还是有些恳切。
她这样的眼神让沈醉有些不适。
记忆里,好像也有一个人是这样的……
脆弱。
明明就是自己受了委屈,却偏偏一句话都不敢说,一声都不敢吭,好像是只要说出来就会被抛弃了一样。
脆弱而自卑。
好像是盛开在冰原里的小野花,未染世俗,偏经无数风霜。狂风暴雨中,也只能够是勉强地直着腰,免得一个松懈就直接被压弯了,再也起不来,更加经受不起行人从中踩上一脚。
她的眼睛中划过了沉思,这是谁,这是谁,这是谁!
为什么,不管怎么样,就是想不起来呢。
为什么,不管怎么样,都觉得好生熟悉,但偏偏,就是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眼神,什么时候见过相似的人。
半响,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三十万对你来说也不过是可有可无,但是你明明知道,这三十万对宁逸来说,是一条命,却偏偏要这样戏耍她,的确,对你来说,命也分高低贵贱,但是,你刚刚才好声好气地跟人求血,转眼就倒打一耙,给她设了个套,难道,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沈醉——”宴倾爵的目光阴冷,有着被说破的不悦。
“怎么,不开心了。”沈醉讥诮道,“既然不开心别人对你的评价,你倒是别做出这么卑鄙的事情啊,真恶心。”
宴倾爵目光冷至零度,好像要把人给冷冻住一样,偏偏承受着这冷意的是沈醉,别人会害怕的东西她可不会!
目光同样冷漠地跟他对视着:“如果我是你的话,现在早就已经羞愧得自杀谢罪了。”
这一次,宴倾爵冷静了下来:“你不会。”别说得她有多么高尚。他不是什么好货色,难不成她就是了?
沈醉冷哼一声:“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她扬着手里的支票,笑容更加冷漠,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