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倾爵下意识地伸手挥开了陈东。
陈东沉默。
他的主子啊,就是死要脸面活受罪。
所有的脆弱外人都别想要看到。
以至于……
他每一次都憋笑憋得快要内伤了。
这会儿见宴倾爵果然是露出了记忆中那种成足在胸的模样,心里更是微妙。
“怎么样了。”人还未到声先到,隔着一段距离,宴倾爵威严不失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主刀的医生脚上难掩疲惫,不知道是因为沈醉的到来给他带来了压力还是单纯地因为术后疲劳:“手术很成功,不过病人伤情严重,目前还需要在重症病房里观察几天。”
这是想象中的回话,宴倾爵并没有意外。
撞得那么厉害,观察几天并不亏。
是以,他沉默地点了点头。
这时候,手术室里也推出一个男人来了,只不过,这个男人脸色极其苍白,双目紧闭,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好生虚弱。
不同宴倾爵的英武,男人虚弱到有些显了稚气,应该也只是十七八岁的模样。
宴倾爵难得有些愧疚。
之前他还曾经有过不屑,但是危急关头,小席竟然是用自己的生命给他挡了这一劫。
估计这知心大哥哥的包袱是没有办法卸下来的了。
虽然是这样想的,但是他的脸上却也露出了笑容来,让开一步:“好生照顾。”他也要去查一查,到底是谁对他有这样的深仇大恨,在他到了华夏以后,竟然还穷追不舍,折腾了这么一回事。
宁逸没有想到沈醉会过来,想到自己交了费用以后就没有重新回去,心里还有些发虚,毕竟沈醉再怎么说,也是帮她争取了最大权益并且帮助了她的。
没想到,沈醉过来是过来了,脸上却没有丝毫不悦,就好像是一开始就知道她选择一样的坦然。
宁逸更加羞愧。
“躲什么。”沈醉的声音里带了些许笑意,“又不是见不得人。”
声音里并没有讽刺之流,宁逸下意识地松了口气:“实在是谢谢您了。”她皱着眉头,生怕下一秒沈醉就会生气,甩袖离去。
沈醉看出了她的小心翼翼:“谢谢就不用了,只不过,是不是应该跟我解释解释,怎么遇到问题后连声招呼都不打。”
宁逸哑然。没有想到在自己做了那么不识抬举的事情之后沈醉竟然还能这样帮她:“您为什么要这么帮我。”这样想着,她也问了出来。
沈醉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说了一句深奥的话:“似是故人来。”
宁逸的旁边还有几个朋克打扮的年轻人,看起来都挺年轻的,身上的重金属都带了不羁。
这会儿看着宁逸被这么对待都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眼神。
宁逸这会儿琢磨着沈醉的话倒是没有发现他们的表情有多么奇怪。
沈醉注意到了,玫瑰花瓣一样的唇轻启:“怎么?”
年轻人们纷纷摇头,打死都不告诉沈醉,宁逸今天晚上实在是跟平时的她不太一样。
哦,不对,不是不太一样,根本就是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