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京市出了一件怪事,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可也不小。
鼎鼎有名的龙太子刘雨生死了,死于一种绝症。刘雨生死也就死了,对于偌大的海京市来说算不上什么,但他的老子实在非同一般,谁知道儿子的死会让这个老家伙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呢?
海运之王,掌管了海京市几乎所有港口和码头以及绝大部分远洋运输,这就是刘雨生的父亲刘京山,一个跺跺脚就能让海京市颤三颤的强大男人。坊间传闻,如果刘京山不愿意,那么海京市可能连一块木板都下不了海。对于一个靠海运发展起来的城市来说,这意味着刘京山掌握了这座城市的命脉,他是名副其实的无冕之王。
人名或许有差,但绰号从无虚假,被称作“海龙王”的男人,他的儿子竟然死了,这种时候,他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宣泄自己的怒火?
海京市大大小小各种势力因为刘雨生的死都缩回去当起了乌龟,谁也不想在这种时候触怒海龙王,然而就在整个海京市都因为刘雨生的死讯而惴惴不安的时候,另外一条传闻又传了出来。
刘雨生并没有死,他只是变成了白痴。
消息是从医院里传出来的,据说相当准确。
这样一波三折的消息,几乎快把海京市所有有头有脸的人都给折腾疯了,然而事件的主角,正躺在软软的床上呼呼大睡。
刘京山和薛珑儿就守在床边,两人看着刘雨生安静的样子,满满的全是幸福。经历过一次丧子之痛,刘京山似乎明白了许多事情,他放下了所有的生意,全心全意地陪在妻子和儿子身边。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对于这个家来说或许算得上因祸得福,但接下来刘雨生身上发生的种种怪事,无疑为这个家蒙上了一层阴影。
“火!火!不,不要啊!不……”
刘雨生陡然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同时他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两眼紧闭,双手无意识的乱抓,无论抓到什么,都会紧紧地握住。
刘京山和薛珑儿早就被惊动,两人急忙安抚刘雨生,他们也不敢用太大的声音,只能像哄小孩子那样哄着他。这时刘雨生无意间抓住了刘京山的胳膊,然后就怎么也不撒手,刘京山怕惊吓到了刘雨生,不敢用力挣扎,只能强忍着。
就这样大约过了五分钟,刘雨生骤然停止呼吸,浑身痉挛,最后双眼一翻,又躺倒在床上。此时刘京山的胳膊被抓破了几道血印,又红又肿,但他顾不上自己的伤势,第一时间先去看了看刘雨生的情况。
刘雨生呼吸平稳,像个熟睡中的孩子一样,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他好像一直安静的在那里熟睡,看他的神情,几乎让人以为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
刘京山松了口气,抬手擦了一下额头,这才发现自己满头大汗,他冲着薛珑儿笑了一下,两人离开卧室来到了客厅。
“京山,你没事吧?”扶着刘京山坐在沙发上,薛珑儿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阿珑,你也坐下休息一会儿吧。”
两夫妻坐下来相顾无言,良久之后薛珑儿轻声道:“京山,雨生这样有三天了吧?”
刘京山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的确,刘雨生持续这样的状况已经三天了,自从那天从医院招魂回来之后,他就一直处于这种状态。平时总是呼呼大睡,无论怎么叫都不会醒,如果不是频发梦魇,或许别人会以为刘雨生根本就是一个植物人。
本来有保姆和佣人在照顾刘雨生,但后来他梦魇时太过可怕,使得人心惶惶,于是刘京山干脆把佣人们都赶出了主楼,他和薛珑儿亲自照顾刘雨生。
三天下来,刘京山和薛珑儿心神俱疲,更让人感到绝望的是刘雨生一点都没有好转的迹象。
“京山,雨生是我们唯一的孩子,上天已经把他夺走过一次,我绝对不允许失去他第二次!”薛珑儿很坚决地说。
“阿珑,我明白你的意思……”
“不,你不明白,”薛珑儿摆手打断了刘京山,“我知道什么在你心里更重要,是你的港口和码头,是你的公司,但在我心里,我的儿子最重要!为了他,我可以放弃一切,是一切!你懂吗?”
刘京山望着薛珑儿亮得吓人的眼睛,默默点了点头。
薛珑儿转过身捂住了嘴,压抑住了自己的哭声,她咬了咬牙说:“如果我跟你离婚,分给我的财产足以支付大师的报酬……”
“不要说了!”刘京山站起来搂住了薛珑儿,“阿珑,你怎么可以不相信我?其实我已经答复了那个人,同意他所有的条件,只是大师说要做安魂的法术需要等回魂七天之后才可以!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早就让他们来为雨生做法了。难道你以为咱们的儿子在我眼里,还比不过几个码头的所有权吗?”
薛珑儿抬头看着刘京山,最后终于忍不住扑在他怀里痛哭失声。
刘京山轻抚着薛珑儿的头发,神情纠结,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儿,他正准备说点什么安慰一下薛珑儿,没想到这时薛珑儿忽然蹿了起来,一边大声尖叫一边胡乱挥舞着双手。由于两人离得太近,刘京山措不及防竟然被薛珑儿一下推倒在地,他被摔得七荤八素,还差点闪到腰。
“阿珑!你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
刘京山顾不上查看自己的情况,爬起来就冲上去搂住薛珑儿,抓住她的双手试图让她安静下来。薛珑儿不知哪儿来的那么大力气,平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