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纯朴立即跑路。
路线已经选好,偷渡。
高纯朴化妆成一个朴朴素素的普通百姓,先是在网上联系了当地的蛇头,之后带着现金连夜跑路。
高纯朴以为会被监视,却发现太顺利了,轻轻松松离开了边疆省。
高纯朴一路风尘仆仆,在第二天晚上,来到了和蛇头接头的洋毛子山。
洋毛子山是边疆省与邻国边界的一座大山。按照区域划归,洋毛子山归属边疆省。过了洋毛子山,就是边境线。
洋毛子山没有被开发,山上山下也无人居住,荒无人烟。除了遍地蒿草和树木藤蔓,就剩下不多的野兽和飞禽了。
因为边境线很长,所以边防军也不可能处处都有人把守,平时也就是以巡逻为主。
高纯朴养尊处优,哪里长途跋涉过,更没有偷渡经验。
这一路,他都是打车,一路上换了好几辆出租车,就怕被认出来。
只是,洋毛子山方圆百里不通车。高纯朴是被一个中间人带到这里的。
足足走了三四十里路,才到了洋毛子山下。走了七八十里,沿途躲躲藏藏,索性没被边防军发现。
中间人把高纯朴扔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后,就走。
高纯朴躲在山下的杂草里蹲在莫膝盖的雪里,哆哆嗦嗦的翘首以盼。高纯朴害怕极了,他怕被边防军发现,也怕被不讲信用的蛇头宰了。
三四十里路对他来说,简直要了他的老命了。
这里没有公路,只有山林中的羊肠小道,而且十分不好走,跌跌撞撞,他身上的衣服都荆棘和树枝子刮破了。
天寒地冻,停下来后,高纯朴此时,走出来的一身汗水似乎都要结冰了。
不过,高纯朴有准备,他静静倾听了一会,在在草棵子里,在寒风中,他瑟瑟发抖地速度换了一身羽绒衣裤,连内衣内裤都换了。否则,出了汗的他会被冻死的。
高纯朴把换下来衣服都垫在屁股底下。又喝了两口带来的飞天茅台暖身子。
高纯朴饥肠辘辘,虽然也带来饮食,但他现在吃不下去。
高纯朴取出两块巧克力吃了,又喝了几口白酒。还真就不怎么冷了。
等待是漫长的。
约定时间是晚上十点,可现在都半夜了,蛇头还没来。
高纯朴坐不住了,不会被耍了吧?不会是中间人骗钱之后,想把他冻死在这,或是被边防军抓住吧?
高纯朴如果偷渡不成,他就彻底报废。他很清楚,这是他唯一的机会。高纯朴焦急地等待。现在就是他想回去,也找不到路了,因为中间人带着他并非支线前进,七拐八拐,最后还走了两道山沟沟。高纯朴都被转蒙了。
洋毛子山很大,大小山丘就有十几个,虽然说不上深山老林,但面积不小,草木茂盛。百里之内只有两个山村,都是猎户。但最近的村子距离高纯朴栖身之地也有三十几里。
洋毛子山是有野兽和毒蛇的,但不多。但也不是没有。
也许是中间人轻车熟路,也许是高纯朴很幸运。一路走来,居然没碰到什么山林猛兽,只遇到几只狐狸和兔子,还遇到过一只未成年的眼镜蛇,被中间人经验老道地斩七寸而死。
当时,中间人很兴奋,说能卖个好价钱。
但把高纯朴给吓坏了。
即使蛇头不来,即使他没有迷路,高纯朴在这黑天瞎火的山林里也不敢盲目地瞎走。否则不被累死,也得被毒蛇咬死,万一碰到狼和熊瞎子,他就废了。
嗷!
远处山林中突然响起一声狼嚎。
高纯朴差点尿裤子了。
这四他一路上听到的唯一狼嚎。
也就是说,这附近有狼群!
狼很少会单枪匹马出来混的。
就在高纯朴等的不耐烦,又被狼嚎吓得要死的时候,远处常来脚步声和踩折雪地里枝杈的声音。
不远处,突然有手电光扫了过来,但因树木阻挡,照不多远,手电光开开合合,闪了了三下。
高纯朴没敢动。
手电光又闪了三下。
高纯朴瞪大了眼珠子抻着脖子想看清对方是什么人,可天黑,看不清。
对方又晃了三下之后,似乎不耐烦了,四下里晃了一圈,之后,渐渐远去,似乎要走。
高纯朴急了,急忙拿出手电,用冻得发麻的手打开开关,对着前面晃个三下。
对方发现了,回晃了三下。
高纯朴又晃了三下。
暗号对上了。
对方走了过来,一个人。
“草你妈的,你傻比呀?再不回,我就走了。”对方是一个人,个子不高,却满脸横肉,此时正怒视着高纯朴。
人家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多大的官,现在你是偷渡者,不管多大的官也得听人家的。再说,人家也不知道高纯朴是何许人也。
“对不起!我,我睡着了。”高纯朴解释。
“草!你心还真大?你也不怕被冻死?”蛇头骂道,还用手电照照高纯朴的脸:“贪官吧?白白净净的,犯事了?跑路?”
高纯朴闻言,吓了一跳,我都这逼样了,这也能认出来?
“不是,坐点小买卖,得罪了人。”高纯朴眼神闪烁地说道。
“这他嘛跟我没关系?钱呢?”蛇头说道。
高纯朴哪受过这气?但此一时彼一时,他也不敢放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