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朝廷反对的声浪这么大,你们这么抵触,那么,朕就不相瞒了,提前将一些事情告诉你们,在大明最不缺少人口的情况下,为何还要购买那么多的蒙古人,充当苦力。”
林宗载三人没有开口询问,而是神色一正,摆出了倾听之状,随着注意力的转移,就连脸上的那种担忧也变淡了许多。
“自元宵节之后,想必你们应该也有所耳闻,朕准备和一些商人,合资做一笔生意,在大名府和京师之间,修建一条铁轨,连接两者。”
“因此,作为苦力,那些蒙古人自然不可能聚集在一起,而是零星分散京师与大名府之间,同时,还会有士兵严阵以待,在一旁监工,即便蒙古人想要做出什么不善之举,也会瞬间被击毙。”
无疑,任凭崇祯之前的言语再如何的有理,再如何的头头是道,也没有这番话更具有说服力,很显然,霍维华三人的神色为之一松,暗暗长吐了一口浊气。
作为商部尚书,林宗载最先明白崇祯的用意,购买那么多的蒙古人作为苦力,将会意味着什么?
以低价购买那么多的苦力,转手再卖给合伙做生意的那些商人,相比于雇佣大明百姓,将会节省更多的成本,而且,还有最为关键一点的就是,在修建铁轨的过程中,即便是出了人命,也不用承担罪责。
毕竟,《大明律》保护的对象是大明的百姓!
何况,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蒙古人还是敌人,即便是累死了,亦或是因为意外而死,也不会有太大的麻烦,最多也就是偿付微不足道的抚恤金。
福建....
巡抚府,客厅之中,熊文灿端坐于上方,而对面分别站着郑芝龙和彼得·奴易兹两人,正在进行着交谈。
“郑将军,那些洋人怎么样了?全都离开了没有?”
“大人,那些洋人并未全部离去,除了相关的武装人员,相继离开东南海域,留下的那些洋人,不管是商人,还是传教士之类的,全都交出了各自的火器,待在了原来的住所,在这段时间里。整体而言,他们的表现还算老实。”
郑芝龙做出回答之时,忍不住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彼得·奴易兹,这个小动作只是发生在一瞬之间,再次看向熊文灿之时,进而补充道:“现在看来,不管是荷兰人、西班牙人,还是葡萄牙人、英国人等洋人,短期之内,是接受了朝廷的那些条件,暂时没有挑起事端的意思,还是想以做生意为主。”
“嗯,不错,果然还是皇上英明,富有远见!”
熊文灿赞叹了一句,不失时机地恭维了一下崇祯,尽管后者不在现场,同时,轻轻点头,进而补充道:“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皇上所言没错,相比于其他的事情,对于那些洋人而言,能够与大明正常贸易往来,才是重中之重,甚至于可以为此牺牲其他的利益或者个人的性命。”
说这番话之时,结合着熊文灿的神情举止,以及相应的语气,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对了,郑将军,突然而至,要见本官,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
就在这时,似乎想到了什么,熊文灿话语顿了顿,忽然问出了这么一句话,不等郑芝龙做出回答,进而徐徐说道:“毕竟,这些并不是什么大不了事情,还无需你亲自来汇报。”
熊文灿又摸了摸下巴,面露思索之色的同时,目光再次落在了彼得·奴易兹的身上,突然发问道:“如果本官没有猜错的话,彼得先生,郑将军想要说得事情,应该与你有关吧?”
连连的发问,根本就不给郑芝龙开口的机会,尽管熊文灿的神色很平静,但还是给两人一股巨大的压力,自带一股强势的气场。
“那个——大人,末将——”
“是的,熊大人,确实是彼得有事要报~”
郑芝龙吭吭哧哧的刚一开口,才吐出几个字,就被彼得·奴易兹给打断了,更是补充道:“熊大人,既然彼得现在为大明效力,还是想为大明尽一份力,彼得这里,有一件非常紧要之事,非常的危机,几乎是关乎到大明的国运。”
“喔~彼得先生,究竟是什么重大事宜,居然被你说得这么严重,好像跟天快塌了似的?”
熊文灿那看似认真的表情,但说话的语气却又是那么的漫不经心,很是随便,显然,对于他而言,彼得·奴易兹这是危言耸听,更是一时的急于表现,因此,也并未放在心上,当一回事儿。
毕竟,如今的大明王朝,日渐兴隆,局势越来越好,实在是想不出,能够有什么紧急之事,能够关乎到大明的国运。
不过,尽管熊文灿的语气很明显,但身为西方人的彼得·奴易兹,显然并不是很明白“听话听音”的这个道理,依旧自顾自地回答了起来。
“大人,是这样的,南欧盛产一种植物,名叫阿扁,也就是中国人常说的罂粟,这种植物虽有安神、安眠、阵痛、止泻、止咳、忘忧的药效,却也有另一种作用。”
“经过烧煮和发酵之后,罂粟就会产生一种鸦片的东西,人一旦吸食鸦片,就会吸食成瘾,产生一种极其强烈的依赖感,而在吸食的过程中,人的身体也会遭到破坏,越来越消瘦,精神随之萎靡,身体素质变得越来越差,直至最后形如枯槁,弱不禁风。”
“如果鸦片大量的传入大明,泛滥开来,吸食的人越多,中国人的身体就会越来越差,意志和精神也会遭到极大的破坏,直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