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雁辰听完副领正的话,轻叩着桌角,过了半晌,抬手一指正要施礼起身的副领正“从今日起,你就是领正。”副领正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满脸不可置信。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待邵雁辰再抬头的时候,副领正已经弯腰施礼,“云鹄九部驻凰城司领正拜见主人。”深深的鞠躬后,邵雁辰看见了这个中年男人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其他什么而微微颤抖的后背。
这道命令的下达如一石激起千层浪,事后,邵雁辰的书桌上几乎被长老院的长老们的劝告信淹没。
晚上,六出进门的时候就看见邵雁辰端坐在桌子前一手拿着长老们的信件一手轻轻抚着深深皱起的额头,脸上写着满满的疲惫。
六出顿了顿,抬脚走进去。邵雁辰听见声音,抬起头看着走近的六出。
六出扫了一眼信件,“是琼芳姐姐的事让主人为难了吗?”
邵雁辰笑了一声,慢慢站起来,“小六,哪是因为这个,我从进入到凰城的那一刻就想整顿云鹄和影卫了,至于琼芳……不过是给了我一个整顿的理由罢了。”
六出听了这话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
“只不过,没想到这群老顽固也着实可笑。”邵雁辰冷笑一声,面带嘲讽地一把抓起桌子上的部分信件,直接扔到火盆里,屋子里顿时火光大盛,六出见到如此情景赶紧拉着邵雁辰跑出去。
一直跑到前院才停下来,邵雁辰挣开六出的手,“你做什么,不过是点火光而已,你我走开了,若是把父亲的房子烧了怎么办?”邵雁辰还没等说完就扭头往回跑,六出赶紧追过去。
“主人,你听我说,方才我看见……”六出还没说完,就看着面前的火光说不出话来,同样呆愣的还有邵雁辰,在如此短的时间里,竟已经燃起这么大的火…….
戚衡等人听见动静也赶紧从屋子里跑出来,见到火光吓了一跳,立即跑过来。
“哎吆,这是怎么回事啊?雁辰,你没事吧?没烧到哪里吧?”房氏跑过来后没看一眼房子,只是拉着邵雁辰左看右看,一边关切的问有没有受伤。
邵雁辰摇了摇头,走到正一眼一眼朝自己的方向瞥的戚衡,“父亲…….对不起。”
戚衡皱了皱眉头,却是什么也没说。
当火终于熄灭后,六出提着水桶挪到邵雁辰身边,“我方才看见,你扔进火盆里的信上,有些很善良的东西,所以就将你拉了出去。”
听见这话的邵雁辰面上不动声色,半张脸隐在树的阴影里,看起来很是阴沉。
等所有人都撤出去,戚衡也带着妻子孙女回房后,邵雁辰才动了动,站在他身边六出只听见他淡淡吐出一个字,“换。”
六出想了想,大骇,赶紧朝往书房走的邵雁辰追过去,“主子三思啊,我们还没站稳,他们……还换不得。”
邵雁辰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六出,沉静的脸上是前所未见的坚毅,“小六,自从得知父亲的死讯时,我就誓,若再有谁欺辱了我的家人,我,定让他不得好死!”最后一句话邵雁辰说得咬牙切齿,六出甚至能清楚地看见他脸上若隐若现的青筋,嘴角的肌肉也是微微抖动着,自葬礼之后,六出还未见过他如此模样。
“或者,六出,你觉得他们不算是我的亲人么?”邵雁辰朝着戚衡的主卧遥遥一指。
六出朝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立即转过头说,“六出明白了。”随即躬身转身大步离去。
第二日,长老院
邵雁辰坐在正厅中央的太师椅上,静静盯着对面房梁上衔泥而去的燕子,听着跪在下面的长老的陈词。
“主人……”一位长老面色苍白地看着邵雁辰,哆嗦着说,“这领正的认命……还需长老阁商议啊。”
“长老阁?小六,都有谁?”邵雁辰转回身子,一本正经地问六出。
“主人,长老阁本就是属于您的幕僚团,一般是由十八幕僚商议后将意见交给萧先生,萧先生看完后写了意见再交给您。”
“嗯……这么说,我做的还真有些不妥。那这样吧,你去将罢免一事写好拿给长老阁,看他们怎么说。”邵雁辰“认真”道。
大长老听闻直接坐在了地上,面如死灰。
“六出,先把大长老请出去,免得在这里坐得久了坏了身子,毕竟年纪大了,年轻人要多照看着点。”邵雁辰看着蹲坐在地上的长老淡淡地说。
这番话让大长老绝望,而站在一旁的几个头领互相对视了一眼,眸光闪烁。
六出立即拉起已经摊在地上的大长老出去,许久没回来。
“领正,我要问你些事。”邵雁辰见他们出去,立即对跪在面前的昨日刚封的云鹄正色道。
“主人请说。”跪着的云鹄神色恭敬。
“我父亲,与琼芳到底怎么回事?”邵雁辰顿了一下,缓缓转过头,紧紧盯着新领正。
新任领正怔了怔,似乎完全没想到邵雁辰会问这个。
“这个,我只知道大概九成。因为主人最私密的情感事一般只有云鹄领正知道,但…….”说到这里,新领正抬头尴尬地看着邵雁辰。
邵雁辰想起刚被自己刺死的原领正,对新领证说,“嗯…….你且将你知道的说来。”
“是。栾樨苑原本是先白阳王楚库勒闲时置办的园子,而且当时这苑仅有如今的三分之一大。那时琼芳姑娘是天熙楼的头牌姑娘。后来白阳王达奚继位后创了我们云鹄,后来查出因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