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纬国苏醒过来时已是五天后,也就是10月31日,这一天既是蒋介石五十周岁生日,也是淞沪会战正式结束的日期,同时是南京战役(南京保卫战)正式结束的第三天。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醒来后,蒋纬国不出意外地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窗明几净、阳光明媚的单人病房里,病房了除了他本人,还有四个人。孙涛和陈明都全副武装,两人在病房里贴身保护蒋纬国,病房外还有整整一个加强连的卫兵,蒋纬国醒来后,两人立刻看到了,一起发出惊喜至极的欢叫声:“纬哥醒了!”
两人的欢叫声立刻把病房里另外两人惊动了,那两人一左一右地坐在蒋纬国病床两边,都趴在病床边打盹,都是女人,最夸张的是,两个女人一人一个地抓着蒋纬国的两手,好像一松手就会失去蒋纬国似的,不知是在跟死神或命运争夺蒋纬国,还是在跟彼此争夺蒋纬国。蒋纬国仔细一看,左边那个女人“十分正常”,是蔡文娜,至于右边那个女人,则是完全“不正常”,让他刚看一眼就冒出了一身冷汗,“施利聆?”蒋纬国难以置信,“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把老子甩了嘛?”
“纬国…”被惊醒的两个女人一起抬起头,一个泪眼婆娑、楚楚可怜,一个梨花带雨、楚楚动人,两人好像都想扑上来抱住蒋纬国放声大哭,但因为彼此的存在而硬生生地忍住了。蒋纬国可没有产生某些不健康的念头或怜香惜玉的想法,他只是浑身冒冷汗,因为这个场景实在太令人尴尬了:受伤住院了,现女友和前女友一起来探望,堪称狗血至极外加恶俗至极。
蒋纬国在骨子里毕竟还是后世的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文明人,做不出那种“左拥右抱却还心安理得”的厚脸皮事情,因此在接下来的十分钟内,他好像被架在火炉上烤般难受无比,两个女人都哭哭啼啼,不停地说着极具琼瑶剧色彩的话,无非就是在知道蒋纬国差点儿为国捐躯后犹如天塌下来般震惊恐惧,此时见到蒋纬国醒来后又是多么多么的欢喜激动,当然了,两个女人也不笨,没有问蒋纬国关于对方的事情,但可能都心知肚明了,只因为蒋纬国受伤所以暂时不跟他“计较算账”。蒋纬国听得头皮发麻,忍了五分钟后,他慢慢地恢复了思绪,连忙吩咐孙涛:“立刻把参座请过来!”
萧爻的到来使得蒋纬国总算被解脱了。蔡文娜和施利聆一起满脸泪花地跟蒋纬国说了一堆依依不舍甚至是恋恋不舍的话后,被孙涛和陈明客客气气地送出了病房。蒋纬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病房里只有他跟萧爻了。
蒋纬国暂时没兴趣处理自己的私事,他极度关心战局到底怎么样了。
萧爻跟蒋纬国心有灵犀,他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只是神色间充满不忍和关心。
“军师,你差点儿害死我了!”蒋纬国苦笑。
萧爻神色间增加了两份愧色:“没办法的事,仗打到那个地步,双方拼得就是精神上的一口气、一股劲,谁先绷不住,谁就败了。营座,也许战事的发展可以让你得到很大的安慰,我们成功了,第6师团被我们击退了或者说是被我们‘吓’退了,放弃渡江并退回了仪徵县。”
蒋纬国心头轰然落下了一块千钧巨石,他脑子里思绪翻涌、思绪如麻,勉强捋顺了后,他看着萧爻:“军师,我有很多问题想问,这样吧,我问你答。”
萧爻点头。蒋纬国没时间废话,萧爻则从来不喜欢废话。
“首先,今天几号?”
“十二月三十一日下午四点,你昏迷了五天。”
“我们现在哪里?”
“南京中央医院住院部三楼十七号特护病房。”
“战局如何?我说的是全国整体战局。”蒋纬国迫不及待地问道。
萧爻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蒋纬国:“你不先问问你的伤势吗?”
“我应该没事吧?”蒋纬国反而觉得奇怪,他醒来后,眨了眨眼,发现自己两眼完好,没有瞎掉一只或两只,摸了摸脸,鼻子嘴巴舌头耳朵都在,静心聆听后,发现两耳也都完好,没有聋掉一只或两只,试了试手脚,四肢都在,最后…他趁蔡文娜和施利聆出门时,悄悄地伸手到身上某个隐秘的地方,检查确认某个“男人特有器官”也没事,这彻底让他放下心了。
萧爻拿起一面镜子放在蒋纬国面前。
蒋纬国吃了一惊,他看到自己脸上从鼻子以上开始,脑袋被绷带包裹得活生生就像“大头儿子”。“难道我头皮没了?”蒋纬国顿时毛骨悚然,他战战栗栗地尝试着感受自己的头部,发现额头疼痛无比,除此之外就没有了。
萧爻又拿起一样东西放在蒋纬国的面前。
蒋纬国再度吃了一惊,这是一顶德式m35钢盔,就是蒋纬国戴的,但这顶钢盔已经是面目全非,损坏程度完全不能修理,只能扔去废铁回收站。这顶钢盔此时是这样的:整体上稍微有些变形,前端有一个巨大的豁口,不偏不倚地处于钢盔沿的正中间,由上至下,好像用切割机把钢盔前面四分之一给竖着切割开了,一块巴掌大的炮弹碎片就像菜刀砍入钢盔般卡在钢盔前端豁口处。“难道我的脑袋已经变成两瓣了?”蒋纬国心惊胆战,同时胡思乱想。
“这块日军炮弹碎片击中了你的钢盔。”萧爻道,“弹片正中钢盔前部的正中间,如果没有钢盔保护,你脑袋已经一分为二了。尽管有钢盔保护,你前额还是被这块弹片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