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军攻陷新西伯利亚的战役是一场巧妙的突袭,但仍然还是一场恶仗。策划此战的卫立煌敏锐地捕捉到科涅夫在心理上的一个弱点:误认为南京军的机械化主力会对付朱可夫而不是他。卫立煌反其道而行之,集中南京军大部分的坦克,逆向突袭科涅夫部,一举击溃科涅夫部最强大的第15集团军第19坦克旅并且击毙第15集团军司令瓦图京,从科涅夫部进攻线上撕开了一个缺口,以第77装甲旅为核心的南京军逆袭部队顺着这个缺口长驱直入,又以一万五千余黄俄军为步兵力量,伪装成被第77装甲旅打溃的苏军,甩开野地上的苏军主力,鱼目混珠地冲进新西伯利亚城,一下子摧毁了科涅夫部的防线完整性。在这场恶战中,黄俄军官兵表现得非常出色,并且运气也很好,抵达新西伯利亚城时正好遇到在巡视部队的科涅夫,科涅夫因此而被南京军狙击手一枪射杀丧命。
俄语的呐喊声和俄语的嚎叫声中,种族相同、血统相同、装备相同、军装也基本相同但效忠对象截然不同的两方苏俄军人展开你死我活的恶战。守城苏军措手不及,加上科涅夫丧命导致苏军陷入了极大的混乱和惊恐,攻城的黄俄军在第77装甲旅的火力掩护下,一鼓作气地杀进了新西伯利亚城内。本来,新西伯利亚在科涅夫的苦心经营下,已经是一座坚不可摧的要塞堡垒式的军城,南京军若是强攻,起码付出四倍于守军人数的伤亡才能打进城市,但靠着黄俄军的白衣渡江,南京军和黄俄军轻而易举地直接打进城市,与守城苏军展开血雨腥风的激烈巷战。同样的俄语喊叫声中,黄俄军与苏军在新西伯利亚城内的街道上、房屋里、工事间发狠地拼死厮杀,枪林弹雨笼罩全城,手榴弹、炮弹漫天乱舞,火球滚滚、血肉横飞。著名战地记者范长江用一种讥讽的口吻描述道:“...真不知道伊凡大帝、彼得大帝(俄罗斯帝国历史上最杰出的两位沙皇)看到这一幕后会作何感想,本属于同一个民族、使用同一种语言的两方俄罗斯人却在互相攻杀,虽然他们是同宗同种的同胞,但却毫不手软、冷酷无情,犹如仇人相见般分外眼红,都是把对方往死里打,一方效忠摧毁了俄罗斯帝国的红色苏维埃,一方效忠别国,立场和信仰的天差地别让他们此时完全水火不容,同胞之情完全被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无情选择给取代了。白俄已经没有了,白俄此时分裂为红俄和黄俄,互相攻杀着,此景不得不令我等中国人深感解恨、解气。以夷制夷,差不多就是这个做法的最精妙的体现。”
响彻新西伯利亚的俄语中,操着俄语的苏军和同样操着俄语的黄俄军杀得尸骸填街道,北亚四城的苏军恨透了南京军,恨透了中国人,对于给中国人充当爪牙鹰犬的原属本国本族同胞的黄俄军更是恨之入骨,而黄俄军官兵上下都心里清楚,他们走上这条路后再也不可能回头了,落入苏军手里会必死无疑并且会死得极其凄惨,实际上,黄俄军也恨透了苏联红军,恨透了苏维埃政权和布尔什维克主义,所以双方展开厮杀后的血腥绝情程度完全不亚于两支异国异族军队的交战。苏军不要黄俄军活口,黄俄军也不要苏军活口,苏军宁死不向黄俄军投降,黄俄军也宁死不向苏军投降,双方都是以无路可退、你死我活的心态参加着这场战役。部分战线上,同样打光了弹药的黄俄军和苏军一起端起刺刀,身穿苏军制服但头上缠着黄色布条的黄俄军、身穿苏军制服的苏军一起嚎叫着冲向对方,爆发开一场场刺刀见红的白刃战。由于北亚四城的苏军主力已经倾巢出动了,因此驻守在新西伯利亚的苏军只是二三流的部队,大部分都是手持冷兵器的民兵,黄俄军则是准备充分,弹药充足,继而把以民兵为主的苏军杀得血流成河、死者无数。踏着冻成石头和死人和冻成红色冰块和血泊,黄俄军向城区腹地猛打猛冲,所到之处掀起一阵阵惊涛骇浪般的腥风血雨和电闪雷鸣,全城血光烈火冲天。
得知第77装甲旅和黄俄军正式攻入新西伯利亚城内后,密切关注战局并且一天一夜多没有合眼的卫立煌大喜过望,随后发电报给位于新西伯利亚东南处的国军第34集团军:“我部先锋部队已经突入城区,拿下新城,奇功一件,贵部此时还不大举攻城协助之,更待何时?”
第34集团军司令徐庭瑶中将是一位正气凛然的军人,他早就等不及了,副司令胡宗南在科涅夫的反击战中被苏军打得丢盔弃甲,一方面憋了一肚子火,一方面也害怕自己会步了孙元良的后尘,急切地想要将功补过,因此接到卫立煌的命令后,徐庭瑶和胡宗南毫不犹豫,立刻率领大军展开猛烈攻城。第34集团军此时还有约八万兵力,投入攻城后确实发挥出了很大作用。率军抵达后,徐庭瑶看到城内城外一片战火纷飞,他找到胡琏:“胡旅座,我部如何协助你们?”
胡琏回答道:“城外苏军交给我们,城内苏军交给你们。徐长官,请你注意,城内的苏联人没有军民区别,只要是苏联人,就会攻击你们,不要抱有怀柔之心,把他们都杀光掉。”
徐庭瑶心头一惊,他叹息道:“生灵涂炭啊!把他们赶出城就可以了,没必要杀光。”
胡琏摇头:“新西伯利亚的苏联人是不会离开的,他们知道离开还是死路一条,所以他们只会跟你们拼个鱼死网破。”
事实正如胡琏说的那样,新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