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鞑子的人头被快刀斩落,围观的人群并没有意料中的喝彩,只是他们脸上麻木的表情有了几丝不易察觉的变化。
不久,秃头辫发的血淋淋人头挂在村口前的大槐树上,树干上还出了个告示。一个汉军兵卒敲着铜锣,招呼村民来观看,怕这些村民不认识字,一名军中文吏还高声朗读起来。
原来告示内容是关于从鞑虏手中罚没来的财产土地处理的。罚没的财产除按标准分发给那些被解救的奴隶还有掳掠当妻妾的女子外,剩余的全部充公以做军资。土地则是尽量找到原地主返回,除非原地主的土地来源不正者除外,如北宋末期一些利用位高权重大肆兼并土地的大贪大蛀者。
若是找不到原地主,则一半充军,作为未来奖励军士功勋之用,另一半分配给同村各家各户。
那文吏读完后,对围观的村民说道:“各位老乡,你们村管事的何在?”众人表情还是麻木不仁的样子,一名老太婆颤颤巍巍的走上前,小心翼翼的用手指了指挂在树上的那颗人头嚅嗫着说:“他就是管事的…是庄主。”
原来,这张家村的所有土地绝大多数都在这个老鞑子手中,其余在他带来的鞑子手中。其他村民都没有土地,成为长期佃户,实际就是农奴。整个村子实际上成了私人庄园。
汉军文吏身后突然闪现出一人,此人器宇轩昂,甲胄鲜明,身后还跟着十余名威武的近卫。文吏见了此人,大吃一惊说道:“圣…”那人急忙做了个手势要文吏禁声。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如今的大汉帝国皇帝岳飞。
岳飞面带笑容的对那老婆婆问道:“敢问老人家,你们这村,女真鞑虏来之前的汉人保正在哪?”
婆婆一听戚然泪下,一个白胡子老头从人群中站出来说:“哎,这位官爷,她儿子就是原来我们这村的保正,前两年还是大宋的时候,从军在沙场上战死了。”
“那你们村可有族长或是德高望重之人?”岳飞又问。
“小老儿曾经是这村中张姓族长,只是鞑子来后,我等全村人都是苟活而已,小老儿这族长也谈不上什么德高望重了。”
岳飞此时注意到人群之中青壮占比很少。接着打听下去才知道村中青壮本就在金兵入寇时被杀戮掉一批,后来安定下来又以抽签强征的方式抓去一批壮丁,近日又被韩常强征劳役去修营寨。现在这少量青壮就是汉军才从修营寨的劳役工地上释放出来的。
岳飞心想这顺昌在金国控制区域的最边缘,都能将汉民祸害的如此惨烈,那在中原腹地更是难以想象。他叹口气接着说:“老人家,请你造个名册,统计下各家各户被金贼掠夺的土地,我大汉朝廷将将这些土地放还你们,找不到地主的也会分配一半给本地民众。”
谁知他此话一出,村民们脸上都露出惊惧的表情,那老头也连忙摆手说:“官爷,这可使不得,我们不敢!”
岳飞一皱头说道:“有何不敢?!你们有什么疑虑的地方尽管说来。”
“官爷,这地还给我们了,我们也保不住。等你们宋军一走,那金人去而复返,见到如此这般情景,定当将我们全部屠灭。去年,大宋的岳家军经过这一带,一些村子也是收了胡虏抢夺的土地发还给百姓,但后来他们一走,金虏来后将他们杀的干干净净。其中就有小老儿在外村的女婿一家人,包括小老儿的女儿…呜呜。”这老头说着说着就痛哭起来。
“你们尽管放心,这次我们不会再走,另外我们不是宋朝军队,我们是汉帝国的军队。”
见到众村民脸上还有怀疑不相信的表情,岳飞只好亮出身份:“朕就是岳飞,是当年岳家军的将领,也是现如今汉国的君王。朕不仅不会从此撤兵,还会光复汴梁,河北,乃至幽云十六州,甚至还要直捣黄龙,兵入金虏的上京会宁府。君无戏言,说到做到。”
众村民听罢此话大惊失色,那老头抖索着说道:“你…你当真是岳…岳飞..这大汉国的皇帝?”
岳飞身旁的文吏一听,呵斥道:“住嘴,圣上的名讳岂能是你直呼的?!”
老头噗通一身跪倒在地,连呼:“圣上恕罪”,他身后的那些村民也跪成一片跟着他山呼万岁……
……
巡视完顺昌周边的岳飞回营进帐一看,众将正在等待着他会议下一步军事行动事宜。
此时,岳飞已经从俘虏的金兵头目口中得知,完颜兀术已经下令在信阳,顺昌,邳州(淮阳军)这三处淮河边境上的地集结。显然是准备南侵。
围着沙盘,岳飞将自己的战略部署一一说出,与众将继续讨论细节问题。这第一步自然是要快速攻陷已没有多少兵力驻守的顺昌。
……
韩常搂着一名妾奴酣睡,这妾奴是韩常花费二两黄金从浣衣院挑来的,听说还是个宋室赵姓帝姬。
突然,轰隆一声巨大的声响将他从睡梦中惊醒,睁开双眼的韩常开始还以为自己是做梦,但已然听到府邸外的那些守夜兵卒都在惊叫着,一片马嘶人喊之声。他将**的妾奴一把推开,从床上跳了下来。
他三下五除二就穿戴好衣甲,还没开门,就有人咚咚的砸门,边砸边喊到:“都统,大事不好了,汉军破城了…城墙塌了…”
原来是汉军乘夜以土工作业爆破法炸开了顺昌城的城墙,尘土稍稍落地,早就等候在外的汉军从缺口处一涌而入。冲在最前面的是数百板甲重骑,分成几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