蛞蜗本是以墓穴里积年的腐烂秽气为食,在现今的环境下其实并不具备它的生存条件,照理说,这东西该消亡才是!可是,种种迹象表明,蛞蜗这东西不仅死灰复燃存活了下来,而且还实现了繁殖、并扩散到了人世间!
原本周“警官”根本想不通蛞蜗是怎样实现这一扩散过程的,但此刻看见尸骨层叠的獒犬之冢,他心里已明白了七八分:这是人为的。
有人按照蛞蜗的生存环境,刻意制造了这个獒犬之冢。一两只獒犬的尸体根本达不到积年腐烂秽气的“标准”,所以他就用了一堆尸体!
这个人是谁?
他散播蛞蜗的目的是什么?
周“警官”想不通。但此刻,还有一个他最想知道问题:“老师,利用獒犬之冢可以模拟蛞蜗的生活环境、提供它们生长的条件,但是,出了这个冢,那些蛞蜗又是怎么生存的呢?”他想起了之前姿态怪异的“麻雀”。
“这个,我说过了,是留给你的作业。我等着你自己现答案。”老师对周“警官”微微一笑,便又转过头,盯着被打开的獒犬之冢那如地府的深坑,问自己的徒弟:“你看见什么了?”
“獒犬的尸骨吧……还有捆绳?”老师让看,那就绝不是让自己看这些显而易见的犬尸。虽然明白这一点,但周“警官”真的是看不出什么名堂。
老师倒也没有为难徒弟,他不知何时又捡起了那只竹管,探身用竹管的一端轻轻挑起搭在獒犬尸骨最上面的一张犬皮,对徒弟说道:“你看,这是什么?”
周“警官”定睛观瞧,登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胃里很是难受:只见狗皮下面的一具高度腐败的犬尸之上,附着一层只有大米粒大小的,亮晶晶的小圆“米粒”,密密麻麻布满了犬尸。
“这就是蛞蜗的卵。而且,这里应该还有不少。”老师直起身子,放眼望向深不可测的黑暗之中:“从这里逃逸出去的蛞蜗,也不会是少数。”
“老师,为什么会有人做这种事?”周“警官”既无法理解,又难忍气愤。
一向有问必答的老师,这次只是默默。他站立许久。周“警官”在一旁不敢出声,生怕打扰了老师的思索。
“烧了吧。”老师终于说话了。
黑暗中腾起一团橘色的烈焰,温暖,愤怒。
周“警官”拄着铁锹站在老师身旁,看着火焰的形状,感受着火焰炙烤着自己前胸的暖意,忽然心中一动,急忙向老师问道:“老师,您说,将蛞蜗放在这个地方的人,会不会是‘他’?”
“他?”老师不置可否,眯了眼睛,望着火焰高高舔向空中遥不可及之处,又是良久的沉默。也不知过了多久,连火焰都渐渐低下去的时候,老师才缓缓道:
“上次,特别调查科聘请你的事儿,应了吧。”
“周游!小心!”老何紧张的吼声将周“警官”从溜号的思绪中拉回到眼前。
“周游?”一直想探听周“警官”名字的烧烤摊老板,躲过白猫一记利爪的同时,忙里偷闲,不忘对周游投来得意的一笑:“周游……”
“那是化名啦!”周游冷冷还嘴,同时也明白了老何为什么会大声警告自己:菊英胖大的身影已经摇摇晃晃地笼罩在了自己的头顶!
菊英并没有看着周游,她翻着白眼,直勾勾的茫然向前瞪着,脚步踉踉跄跄,但还是很准确地向周游身前走来,她一双粗壮的胳膊高高举起来,在头顶握成了拳,像只沉重的铅球,带着锋利的风声,狠狠向周游头顶砸下!
眼看菊英的拳头就要砸在自己的头顶,周游却并不惊慌。他干练的身体微微向左侧一晃,好像一条被水流卷过的水草,轻而易举地便绕在了菊英身后。
菊英却来不及收回拳头,仍然向着周游之前所在的地方狠狠砸下,粗壮的身子也随之弯下。
趁菊英弯腰还未起身的空挡,周游一脚踢在菊英肥大的屁股上,这一脚看似只是随意一踢,但内里的力道却不小。菊英在这一踢之下,无法保持平衡,竟然以嘴啃泥的姿势摔倒在地,顺势还在地上向前滑了一段距离,直到老何脚尖前才停了下来。
菊英吃痛,一时爬不起来,只抬起了头,瞪着不见黑眼珠的惨白的眼白,口中嗬嗬怪叫,看起来很是愤怒。
可怜老何正对着菊英这张可怖的丑脸,一时间也是胆寒,不由想向后退去。一直躲在老何背后的王祥,看见老婆成了这幅模样,是又害怕又心痛,他哆嗦着靠着门,张口想叫老婆的名字,却抖得说不出话来。
看得出菊英想从地上爬起来,但她的手脚好像不太听使唤,一时间只在地上烦躁地搔抓,却是站不起来。菊英变得越来越焦躁,脑袋晃了几晃,翻着的白眼又直勾勾盯上了老何,遂张了口水横流的大嘴,像一只大鳖一样,就这样趴着向老何快游走过来!
被王祥挡住了去路,老何是无路可退。眼看着菊英流着口涎、露着白牙的嘴巴就要咬上自己的身体,老何索性闭了眼睛,大喝一声,一个扫堂腿扫出去。
豁出去了,大不了被咬一口,回头再打狂犬疫苗吧。老何想。
老何所设想的糟糕状况并没有生。闭着眼睛的他一腿扫空,只听到刺耳的“叽叽”声一声接一声地聒噪着,从方位上来推断,应该是菊英出来的?
老何急忙睁眼观瞧,只见周游蹲伏在菊英宽阔的后背上,一手扯住了她绾在脑后的小小髻,一手探向自己的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