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行么?”
“能行,你接他来对你真是好处多多,那一肚子的本事和经验,随便说一点给你,你也受用不尽呢。”
定国公也赞同此举,要紧的是张院长曾经大起大落,被敌人报复,全家都死了,就他一个可怜人了,和亲戚也不来往了,当年是害怕敌人报复因此故意彻底翻脸,时隔多年其实感情也很淡了。
“行,接了来,我去。”
文祁一咬牙,大不了直接抗回来。
中午大家吃了简单地素菜,但因为食材很新鲜,倒是让人觉得十分美味,文祁干了一早晨的活,消耗不小,到多吃了一碗饭呢。
“人多真热闹,吃饭都香甜了。还是住庄子上舒服。”
文祁摸着肚皮眯着眼睛十分惬意的笑着。
“那可不是,要不然我们为啥不回家呢,在这玩的东西可多了,我们也能多活几年啊。”
“我去把老马头和林爷爷也接过来吧,人多多热闹呀。”
“你林爷爷可能住不长,他接了夫子的活进宫教书去了,你马爷爷可以接过来玩,正好给宏哥臻姐开小灶啊,那一肚子学问,一身的本事,学一二成够用一辈子啊。”
定国公一拍大腿,觉得这个想法简直太好了,一定要把老马头拐过来玩。
“成,我明儿去捆了来。”
文祁一听为了儿子,也要把人弄过来,琢磨着美事摇头晃脑的哈哈大笑。
第二日早早的去了,让人去马家骗老爷子说,自己伤势严重了,如今昏迷不醒,想求着马爷爷交代点事呢,下人听了满脑门汗的就出门了。
文祁得意的哈哈大笑,“走,咱去捆老张头去。
挥舞着拳头带着侍卫,呼啦啦的就直扑张院长家。
下人一开门侍卫就冲了进去,可把小厮们吓得腿都软了。
“老张头,我来看你了,找你有事呢。”
张院长在院子里侍弄花草,看到人瞪着眼睛,“都多大人了,咋还跟土匪一样横冲直撞呢。找我干啥?”
“有好事啊,走啊,跟我走一趟。”
文祁去拽他的袖子。
“别拉拉扯扯的,有事就说事啊。”
张院长眉头皱的死紧。
“真有事,我暗卫那摊子几年不在,里面乱成一锅粥了,我头都大了,你给我参谋参谋,去我庄子上咱俩好好说道说道。”
文祁用恳求的语气跟张院长说话,事实确实如此,需要老头的经验指点迷津,这样少走很多弯路。
张院长深深地望着她,然后摇头失笑,“行吧,等我一会,我收拾点衣服。”
他进了屋收拾了衣物和包裹,出来了。
“老伙计,若我走了你就把这个院子给了张家的小四,他父母早亡,这些年一直对我很孝顺,我这点东西我都安排好了,你照此办理就好。”
张院长活了一辈子,精明了一辈子,文祁打什么主意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喜欢这孩子孝顺心善,人生最后的时刻,也想任性一回,让自己过得舒坦些。
“哎!老爷放心,我一定办好。”
“嗯,若他不留你们,遣散银子我也给你们全都准备好了,需要买田地的你给帮着办一下,趁着我还没死,把这点事都给你们弄利索了。一会你们就去账房支银子吧。”
“是。”
“我走了你们别担心,长宁会帮我把丧事都弄好的,等我走了你们就各自回家去吧。”
张院长知道自己这一去,文祁不会再放人了,既然如此就成全了孩子一片心吧,他也没个亲人,跟老家伙们说说话笑一笑也是乐事。
文祁转过身去,长叹一声。
张院长歪着头想了想,觉得没啥交代的了,抱着最后一点自己喜欢的珍重的东西,“走吧,孩子。”
“我给您抱,这是啥。”
“是我发妻和孩子们的灵位,我抱了去还能上柱香呢。”
张院长很平淡的说了一句。
文祁手顿了一下,突然觉得这个箱子千斤重了。
“老头,你后悔过么?”
文祁走在路上,不知为什么问了这一句。
“那你后悔么?”
张院长轻笑一声,云淡风轻。
“不后悔,我求仁得仁,我不悔。”
文祁停顿了很久,认真仔细的想了一想,她还是遵从本心,无怨无悔。
“我答案和你一样,我的遗憾是没能保护好他们,重来一次我会做的更好,一定会保护好他们,如今我也快了,就快和他们团圆了。丫头,我没有什么亲人了,我死了给我多烧点钱,你活着的时候给我上个香,时常来看看我啊。”
张院长呵呵呵的玩笑着请求。
“嗯,您放心,我忘不了。”
“谢了,没法子,我和张家人早就断了联系了,唯一的孩子也是因为父母双忙在我跟前求个庇护的,可他有自己的双亲,我也不乐意麻烦别人,一个人孤单习惯了。”
张院长早就看开了,有些东西也不在乎了。
“你放心,我肯定时常去看你去,您跟我四爷爷去下棋啊,他可乐意跟你下棋了。”
文祁笑了笑,心里涩涩的疼。
“嗨,那臭棋篓子,每次下不过我,还骂人,还耍赖呢,非要说这叫兵不厌诈,你说这老头气人不气人呀。”
张院长想起康王爷,也露出了温暖的笑容。
“呵呵!我四爷爷最能弯腰低头了,啥法子都敢用。”
“嗯,他早年有个绰号,叫混不吝,谁也不敢惹他,他媳妇都是他讹来的,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