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渊潇洒慵懒的斜靠在软榻边,手握白棋,正与对面坐着的女子下着棋。
水连城面色颇有苦恼看着面前已成死局的棋盘。
“玉公子好高的棋艺,连城这便是下了三盘,都未有一盘赢过公子。”
“连城姑娘谦虚了,偶然罢了。”
在她继承这具身体的记忆时,就知道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是会下棋的,只是棋艺怎么样倒是不可知,不过是在十岁时下赢过普生师太。
从记忆中普生师父的赞赏来看,棋艺应是差不到哪里去。
一开始与那叫沐棋的女子下棋,也不过是想着随意下下打发时间,赢一局还以为是偶然。
没想到再与水连城下,便是感受到了原来这棋艺不是很高,而是到了国学大师的水平。
看来师父生前,除了武功,还是个棋艺厉害的主,不然也不会教这具身体原主人下棋了。
思虑时,白灵渊又落下一子,凤眸半眯,不知是下棋时喝了几杯桂花酿的原因,一时竟感到精神没有来时那般好。
她喝之前细闻了下,酒没什么问题,包括这雅间中所摆设的一切古董花瓶都很正常。
说来,还是她不胜酒力,纵然是如今已习武,这身体对酒的抵抗力,还是不容易改善。
只能等今后勤修内力,增强抵抗力了。
闲散思虑时,白灵渊又在棋盘上随意落下一子。
想来下完这盘棋,寻了文殊回府,也该开始准备准备两日之后上朝的事了。
水连城手中拈着一颗黑子,犹豫半晌又不敢落下,显然是将与白灵渊下棋当成了一件极其认真的事情对待。
棋盘已是死局,而白灵渊因着有一丝酒意,又见水连城迟迟不落子,便未催促,斜靠在软榻上,单手撑着太阳穴眯眸歇息。
因着隔音效果甚好,雅间房中寂静只听得到人轻缓的呼吸声。
安神静谧的熏香缭绕,白灵渊半醒半睡而过,约莫过了一刻钟,被什么细微的动静惊扰到,才意识清醒的睁眸醒来。
她视线正好对在棋盘木桌下方,便是看见了一抹浓烈的红色衣摆散在对面软榻边上,一双金丝龙纹绣底黑靴隐约可见。
记得水连城今日是穿的玫红色衣裙,怎的变成大红色了,而且这……
白灵渊猛然抬眸望去,一张极致妖孽的面容就坐在她对面。
男子那双深邃神秘的紫眸似是要将她看透,看穿般,不放过她此刻的任何一个反应。
她遂即迅速收起眼底的讶异,神色正经坐起身。
“见过齐王。”
古墨尘紫眸中依旧带着探究,“哦?你为何这般笃定,在你眼前的人,就是齐王。”
白灵渊眸子望向面前的黑白子相交错的棋盘,丝毫未动,只是水连城何时出去的倒未在意,只是古墨尘应是刚来。
如今她的样子,只要稍作伪装,古墨尘绝对不可能认出她,也不可能与数月前那丑容的样子做比较。
“王爷名声在外,一袭红衣已成为独特的标志,况且又如此气度,在下认出,也属正常。”
这般解释,还算合理,毕竟在帝京,谁人不认识齐王的模样,光是那帝京认识的女子,恐怕能派到城门外了。
红衣妖孽男子收起探究的目光,转而像是在掩饰什么般,拿起一旁白玉棋盒里的黑子。
“本王看你不像是那般系好恭维之人。”说话时,在玲珑棋盘上落下一子,扳回了一成在外人看来已成死局的棋面。
白灵渊见此,亦不急不缓轻拈起一颗白棋,数月未见,倒是觉得古墨尘眉宇之间憔悴了许多,说来多半是为了朝堂之事。
“王爷严重了,在下不过是实话实说,未有恭维之意。”
说话时,她亦落下一子。
观棋便可观尽人,白灵渊下子的声音有了点铿锵的意味儿,古墨尘微微一下拾起子,看着棋局的神色马上认真起来。
“不知总尚书的棋艺,是何人教的?”他的棋乃杀道,凌厉急势,可坐在对面的人竟半点也未输他,甚至更厉几分。
白灵渊手中落下一子,听闻对面坐着的妖孽男子唤她总尚书三字,茶色眸子闪过半抹浅色。
“自学。”说来,自学占一半,只不过当年师父教了最基本的,而在寒山庵时又跟师父对弈太多次,之后下棋就越发凌厉起来。
古墨尘眼看棋局就要节节败退下来,棋道杀伐果断,心中多有思虑,忍不住问出心中所想。
“总尚书可曾上过战场?”
白灵渊察觉到他眼底的疑惑,内心不知为何,听见他唤出总尚书一称呼时,心中颇感一丝奇怪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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