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眼泪,令钟安暖自己也是吓了一跳,她抬手抹掉自己眼角的泪,怔怔看着指尖的水光。
是因为慕景灏没有打招呼就离开,自己才这么难过吗?不!她才不会这么矫情。那是因为慕景灏没有告诉他喝醉酒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吗?好像也不是,毕竟她也理解,毕竟她就有大秘密。那天恼的人不只是慕景灏,也有她自己。迟迟不敞开心扉是个很严重的问题,钟安暖知道,所以她才会因为找不到一个突破口而生气。那……到底是为什么。
公寓空间这么大,视野也宽阔,钟安暖却觉得周身像是被什么东西裹着,不留一点缝隙,甚至还有什么其他的东西想挤进来,钟表运行的声音格外的烦人,甚至连自己的声音都让自己特别难过,苦恼着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现在这么奇怪。否认掉一个个可能的念头,依旧没有头绪,她感觉十分压抑。
然后单纯的落泪变成了抽噎,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虽然现在钟安暖还是没有头绪她情绪为什么突然这么激动,但她知道自己不能继续坐在原地哭泣,要去找慕景灏,对要去找慕景灏!这一定和他有关。
钟安暖手手臂粗暴地蹭掉脸上的泪痕,深呼吸了几次让自己冷静下来,接着抓起放在衣柜上的钥匙,冲出门,。这一系列举动之后,钟安暖觉得自己似乎没有刚才那样难受,似乎潜意识告诉自己这么坐是正确的,要继续,不要停,不要停……
要逃离那些裹着自己的东西,钟安暖大脑再次一片空白,打开车门,启动车,转动方向盘……从刚才到现在,似乎自己的这些行为都在被什么控制着,回过神后,钟安暖发现自己竟然已在高速公路上。遇到转弯减速的地方,她伸手去抓档杆换挡,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手臂在颤抖。这个发现让她一下子反应过来,她刚才的异常根本不是因为难过,而是因为不安。
钟安暖立刻眼睛一亮,这个认知让她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感受到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壳而出,她大喜,继续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希望自己可以想明白自己到底是该想起什么。努力回想着过去然后跟现在做对比,突然知道是什么和自己重生前的记忆冲突,现在她再开的车就是一个。
重生之前,她所认识的慕景灏根本不会自己开车,因为他的右脚残疾,不能过多活动,不然可能会引起旧伤复发,疼痛难忍,曾经还一度严重到可能要截止的程度。可是现在的慕景灏明明是十分健康健全的人,所以脚踝的残疾是后天导致的才对。
一想今天慕景灏是要乘飞机出差,她立刻就联想到空难。脑中突然闪现的这个念头,吓得她出了一身冷汗,她赶忙摇摇头,不停说服自己一定不是这样,一遍不停祈祷不会发生这么可怕的意外,嘲讽自己只是太过多疑,一边继续努力回想自有关于慕景灏脚踝残疾部分的记忆,好给她一个明确的答案。
可不管任她再怎么努力,却再都搜寻不到任何关于这方面的记忆。这样搜寻无果的结果才是最可怕的,钟安暖现在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用最快的速度赶往机场,只期望一切都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