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翎带着手下三位得力干将:飞扬、云浩、柳絮,气势汹汹杀出,恰与杨正撞个正着。
少年双手叉腰,笑盈盈端详眼前这位团长。
三十左右年纪,剑眉入鬓,腰间随随便便插一把刀。英俊的面容略带沧桑,一对眸子深沉冷酷,嗜杀的气息笼罩全身。
蓝翎也在打量跟前少年,一米七五的身高不算很出众,但英俊的面容足以让女人为之疯狂。淡淡的笑容斜挂嘴边,那份从容淡定,与生俱来。
俩人都是淡淡一笑,忽然间彼此生出一种惺惺相惜之感。
蓝翎开口道:“少年,你来此处做什么?”
杨正道:“先自我介绍一下,在下长空云,长空家族少族长……”
他还没说完,蓝翎脸色已变,沉声道:“不用介绍了,我知道你是来干什么的了。”嘿嘿一笑:“不过你太自大了,就凭你单身一人,便想从我手上要回那船丝绸,我只能说一句:抱歉。”
杨正淡淡一笑,没理会他这句话,却瞧着不远处杨柳摆荡,笑道:“在下怎么说也是团长客人,就不请我进去坐坐?”
蓝翎一愣,笑道:“好。不过你先等会,我有些内务要处理。”手一挥:“将王五带上来。”
便有手下兄弟拉拉扯扯,带了一人上来。
那人身材肥胖,双手反绑。他给众人拉扯,极为不满,怒道:“团长,我可是你出生入死的兄弟,你叫这帮手下绑我,到底什么意思?”
蓝翎冷哼一声,问道:“王五,昨天晚上你在哪里?”
王五怒道:“能在哪里?当然在拥翠楼喝花酒了。”
蓝翎嘿地一声冷笑:“喝花酒,哼,你倒好兴致。”他皱了皱眉,淡淡道:“如果我没记错,七月十五,也就是三天前,你在‘玉虎赌坊’一夜豪赌,将全身家当输了个干干净净,还亲自立下一万金币借据,我问你,哪来的钱喝花酒?”
王五脸上变色,半晌嗫嚅道:“我偷偷从地下室拿了些丝绸典当,换了俩百枚金币。”
蓝翎怒道:“你好大的胆!我曾经说过,那批丝绸乃长空家族财产,咱们辛苦弄来,对方肯定会派人查探。我不是叮嘱过,要等风声过了,再处理那批红货么?你怎敢私自违背我命令?”
王五道:“我也是瞧过了许久,没什么动静,以为安全了。一时手痒,才胡乱拿了三匹丝绸,又不是很多,犯得着发这么大火?”
蓝翎伸手指着杨正,问道:“王五,你可知他是谁?”
王五摇了摇头:“我怎么知道?”
蓝翎冷冷道:“他就是长空家族少族长,眼下亲自来找咱们讨还丝绸的。”他越说越气,在王五身上踢了一脚,骂道:“他奶奶的,若不是你这混球不听命令,偷偷典当丝绸,又怎会给人家发现,找上门来?”
王五不屑道:“就他一人,咱们怕什么,大不了杀人灭口。”
蓝翎骂道:“你这笨蛋,只他一人,咱们自然不放在眼里,可他背后的长空家族势力庞大,咱们虽不怕,可也毕竟不好对付。你这蠢货,给我惹出这么大麻烦,还不知错?来人,给我重打五十大板。”
便有手下扒了王五裤子,用木棍重重抽打。
杨正笑道:“下手重些,帮我也打几棍。”
蓝翎怒道:“我处罚手下兄弟,你这外人插什么嘴?”
杨正道:“我要打他,不为别的,只因他有眼无珠,暴殄天物。”
蓝翎一愣:“怎么说?”
杨正道:“我那船丝绸都是上等货色,每一匹至少价值千金,这笨蛋拿三匹丝绸居然只换了俩百金币,这等傻子,不打打他,难长记性。”
蓝翎也是吃了一惊,万万想不到这船丝绸如此值钱,咋了咋舌,心疼道:“这败家东西,白白浪费我三匹上好绸缎,他娘的,给我再多打二十下。”
杨正纠正道:“那丝绸可是咱长空家的。”
蓝翎嘿嘿一笑:“云少,你想要回那船丝绸,也不是不可能,不过咱们得谈谈条件,外面风大,进去细说。”
杨正道:“好。”
蓝翎当先领路,一干人走进屋中。
※※※
屋内,又是屋内。
蓝翎吩咐手下替杨正斟了杯茶,说道:“山寨荒僻,没什么好东西招待,请喝杯粗茶。”
杨正瞧着那杯茶水,泛黄的茶叶浮在碗中,一见便知没什么档次,叹了口气,举起茶碗,一口喝了,笑道:“这茶水嘛,委实欠缺。”
蓝翎老脸一红:“在下粗人一个,不懂茶叶好坏,平常喝这茶水惯了,倒也没觉出什么不妥。”
杨正淡淡一笑:“团长太不会享受生活了,等哪天有空,我好好指点你茶道。”
蓝翎一愣,笑道:“我看没这个机会了。”
杨正奇道:“来日方长,怎会没机会?”
蓝翎拉下脸色:“来日方长,这个成语只适合我用。至于云少你嘛,只怕活不过今天了。”
杨正道:“是么?”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蓝翎嘿嘿一笑:“云少,咱们还是谈谈丝绸的事。”
杨正道:“好,你想怎么谈?”
蓝翎道:“云少想拿回丝绸,可以,只要付一点手续费便成。”
杨正心下冷笑“这丝绸明明是我长空家财产,我现在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居然还要倒给手续费?嘿。”
强忍怒气:“好吧,本来我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实属天经地义,不想给钱的。但看在团长面子,我还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