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昆鹏看到他睁开了双眼,顿时喜形于色,他回头喊道:“仲玉醒了,仲玉醒了!”
闻言,叶沛和武家兄弟一起挤到了床前。
此时叶沛已经激动的流下了眼泪,他握住自家兄弟的手,关切的说道:“翎儿你终于清醒了,如果再不醒来兄长可真要急死了,现在身上感觉如何?”
“我还好,可能是睡得久了,这身上酸痛的很。”牧仲玉揉了揉发酸的肩膀,坐起身来。
“可不嘛,至今你已经睡了一个白天,还有两个晚上,我真是没有想到,你这只小耗子还挺能睡的,幸亏你醒了,如果晚醒一刻,你就会看到我横尸在你的床前了。”武邑站在床头,抱着双臂开了腔。
“为什么?”牧仲玉顿时蹙眉问道。
“因为你的兄长叶沛认为你一直昏睡不醒是我下手太重了,他要和我拼命呢。”
“就是啊,刚才他们两个差一点儿就打了起来,幸亏被我拉住了。”
武阳接过了武邑的话茬,他握着牧仲玉的肩头,说道:“我知道这件事对兄弟的打击很大,但我还是希望兄弟的双眼依旧清澈明亮。”
牧仲玉望着四位兄长充满关怀的目光,回想到刚才的梦境,不由得轻叹了一声,他说道:“谢谢四位兄长的关心,我会努力挺过去的。”
此时窗纸已经泛白,牧昆鹏搂住牧仲玉的肩头,说道:“马上就要天亮了,既然玉儿醒了,那就随兄长回家吧。”
“出来这么久了,是该回家了。”牧仲玉眼望窗外,喃喃自语。
叶沛望着失魂落魄的自家兄弟,不由得悲从中来,半晌才问道:“关于如何发落季岩鹤,陛下还在等待我们兄弟的意见,翎儿的意思是杀,还是饶过?”
“现在季秋已经没了,作为父亲的他,恐怕此刻早已是心如死灰,杀与饶过还有什么区别。”牧仲玉幽然说道。
“那兄弟的意思便是饶过了,我这就去告诉陛下。”武阳说完转身出了房间。
此时赵恪已起床梳洗完毕,他正准备去看望一下牧仲玉,忽见武阳走进他的房间,于是便问道:“叶翎是不是已经醒来了?”
武阳点了点头,而后说出了牧仲玉对于如何发落季岩鹤的意见。
赵恪听罢,低头沉思片刻,最终说道:“朕可以留他一条性命,但是这金雀门不能再让他执掌下去,朕打算将金雀门交给叶翎管理,你认为如何?”
武阳急忙摆手答道:“不可以!”
“为何?”
“因为叶翎资历尚浅,难以服众,金雀门中数千名门人又都是季岩鹤的嫡派弟子,陛下此时走马换将,恐怕会引起这些人的不满,我看不如还令季岩鹤继续担任掌门之位,如此一来显得陛下胸襟宽广,不计前嫌,二来经过此事,我料季岩鹤必定会痛改前非,更加尽心尽力的效忠朝廷。”
听完武阳的建议,赵恪有些犹豫,他说道:“季岩鹤如果能死心塌地的效忠朝廷,朕当然求之不得,但是朕担心他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如果日后他再作出反对朝廷之事又该如何?”
“我料他不会再作出此事,季岩鹤之所以投靠赵崇信是为了保护他的女儿,如今他的女儿已死,他没有理由再背叛陛下。”
“那好吧,朕就看在叶家兄弟的情面上饶他一命。”
赵恪说完站起身来到了牧仲玉的房间,他先是安慰了牧仲玉几句,而后又命人唤来季岩鹤,当季岩鹤走进青竹馆,赵恪居然不认识他了。
眼前的季岩鹤早已没有了往日的风采,现在的他就是一个失去女儿孤独悲伤的老人,他面容憔悴,目光呆滞,形如枯槁。
见此,叶沛心中升起了一股悲凉之意,他来至季岩鹤身前,问候道:“季叔,你还好吧?”
半晌,季岩鹤才呆呆的回答道:“好与不好,你不都看见了。”
这时赵恪站起身,神情严肃的对他说道:“关于你伙同赵崇信逼宫一事,朕本意是要诛杀你的全家,但看在叶家兄弟为你求情开脱的情面上,朕决定宽恕你犯下的罪过,并且还将这金雀门交给你掌管,你是否愿意继续为我周山国效忠?”
“陛下认为我现在这个样子还能效忠于朝廷吗?我的女儿没了,我活着也没有意思,我请求陛下还是杀了我吧。”
赵恪发现季岩鹤在说这番话语的时候神情呆滞,二目无光,看来季秋的死确实给了他沉重的打击,他现在这样一副万念俱灰的状态如何掌管偌大的金雀门,赵恪紧皱双眉望向了武阳与叶家兄弟。
叶沛在旁劝道:“季叔,逝者已矣,生者如斯,你一定要振作起来,只有这样才能够让九泉之下的季妹妹安息,我看你就接受陛下的决定继续掌管金雀门吧。”
季岩鹤抬头望了一眼叶沛,依旧死气沉沉的说道:“知易行难,女儿是我的命,现在我的命都没了,你让我怎么活?”
“只要心中有了一份责任,自然能活下去。”一直静立窗前沉默不语的牧仲玉突然开了口。
他来到季岩鹤面前,屈膝跪了下来,叩头说道:“我想请求您一件事情,我要迎娶您的女儿,希望您能够成全我们。”
牧仲玉短短一句话犹如一声惊雷一般立刻震惊了在场所有人。
就见季岩鹤呆呆的看了他半晌,而后吃惊的说道:“你不是在说胡话吧?我的女儿已经死了,你怎么能娶一个死人作你的妻子。”
牧仲玉郑重回答道:“我现在清醒的很,这个决定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