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七月,正是岭南地区最为闷热的时候,这里居民的穿着十分简陋,当然,也可以用暴露来形容。
无论男女,顶多在身上套一层布袍了事,贫穷一些的干脆不要了脸面,坦胸露乳是为平常。
当然,虽然有很多女人的隐约身段儿极为勾惹视线,但你要真盯着去看,准会令你在当地的声望、迅速由中立转为冷淡。如果被盯的女人稍有美色的话,那么声望还会再降,惹来一群跃跃欲试的目光。
寇仲便摊上了这种情况,他不过是朝一名女人衣襟上的凸起两点多看了一眼,便惹得周围好多壮年男子开始抬胳膊撸袖子,一脸危险地看过来了。
讪讪收回视线,寇仲连忙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目不斜视,催马加快脚步。
徐子陵苦笑摇头,景添不以为意,催动身下毛驴儿,一路‘叮当、叮当’地向前跟上……
一座巨大的府邸门前,三人下了马匹、毛驴,徐子陵立即拱手,向戒备着迎上来的仆人说道:“扬州徐子陵、寇仲,携好友洛阳景添,前来拜访‘天刀’宋缺宗师!”
“徐子陵、寇仲、景添……”那仆人对‘双龙’的名字仿佛曾有耳闻,但看向景添的目光便十分陌生了。
犹豫一瞬,仆人颔首道:“等候,待我通传。”
“有劳。”徐子陵友善地点头。
仆人转身离去,三人这才开始四处打量,没多久,一阵脚步声从府内传来,刚才那名仆人跟着一名管家快步走了出来。
“扬州双龙携友而来,请恕宋府晚迎。”管家十分有礼地拱手道:“二老爷琐事缠身,未能亲身出迎,请容小人代为请罪。”
“不敢,却是我等唐突了。”徐子陵连忙客套。
“三位少侠请进。”管家侧身相邀……
经过一进前庭,二进走廊,三进山水,终于来到了会客之厅,在管家的招待下,景添三人在客厅当中落座。
侍女奉上散发着怪味儿的茶汤,为表礼貌,徐子陵和寇仲立即端杯饮茶。
不过景添却嘴角一咧,并未去动,毕竟这时代还没有炒茶,茶水都是又放姜又放葱花什么的,那怪味儿……
“公子可觉有所不周?”管家自然见到了景添的神色,因此立即询问出声,虽然听起来是在关心,但语气却掩不住那淡淡的傲然。
“我不喜茶,喜酒。”景添点了点腰间已经空荡的酒葫芦。
“的确是小人照应不周。”管家歉意拱手,又转头向门口吩咐:“小五!快去取来美酒招待少侠!”
“喏。”门口的仆人应声,快步离去。
“哈哈哈哈——”不一会儿,突然从后堂传来一阵爽朗大笑之声,很快,一人龙行虎步地从厅堂后门步入,却是一精烁老者。
“鲁叔!”寇仲神色欣喜,立即从椅子上起身,向来人重重抱拳。
“鲁大叔许久不见。”徐子陵自然同样起身,笑着招呼。
“哈哈哈哈!两位贤侄许久不见,免礼、快快免礼。”老者大笑着抬臂虚扶,又看向安坐不动的景添,抚着长须点头,含笑招呼:“这位公子却是面生,但既然是两位贤侄之友,自然也是我宋家上客,老夫宋鲁,有礼了。”
“这位是我等好友,名讳上景下添,乃高才策士,胸中锦绣世所难见。”徐子陵连忙开口介绍,大幅度抬举景添,也算是隐蔽地解释景添那‘傲然姿态’的缘由,毕竟有才人士都有傲气嘛。
“哦?”宋鲁立即露出惊讶之色,抬手重新行礼,这次并非江湖之礼,而是正式的揖礼,同时说道:“鲁,愿闻先生高言。”
“免了吧。”景添却不给面子,摇头说道:“这次我来,只为见见宋缺,可以的话,请为我安排一下便是。”
景添这话十分无礼,用词猖狂,即便宋鲁脾气再好,也不免眉头微皱。
“哈哈鲁叔别多想。”寇仲突然大笑着插话进来:“老景他就这样,从来不在乎什么虚礼,虽然才智绝世,但却不像那些书呆子般喜欢拽文弄词。”
“胸有成竹,自当身具傲骨。”宋鲁微笑颔首,奉承一句,算是就此揭过。
“来来,二位贤侄请坐,为我说说你们最近的经历。”宋鲁转移目标,不再搭理景添,而是向着寇仲和徐子陵招呼着,同时笑着恭维道:“老夫虽不在中原,但也常常听闻二位贤侄在江湖上的名声,快仔细说说。”
“哪有什么名声,还不是被人追来追去的逃亡。”寇仲苦笑摇头。
“哈哈,贤侄说笑,击杀任少明、打败长叔谋,解‘飞马’之围,等等壮举,哪是什么狼狈逃亡。”宋鲁抚须笑道。
“嘿嘿……”寇仲憨笑,算是有些自得。
这时有仆人到来,捧着一坛酒水,跟来的管家向宋鲁解释了一句,令宋鲁再次向景添看了一眼。
开坛倒酒,但景添仅仅向酒杯斜瞥了一眼,便不再理会。
原来,却是景添的态度惹恼了管家和仆人,并没给景添取来上好的陈酿,仅以普通酒水敷衍而已。
景添一闻酒香便能分辨这酒好坏,所以他自然不会去动。
酒香散开,宋鲁当然也闻出了底细,不过他却没说什么,显然心里同样有些不舒服,所以默认了管家的做法。
“来来,两位贤侄请茶。”宋鲁举起茶杯,向寇仲和徐子陵示意,而后将浑浊、怪味儿的茶汤喝下。
寇仲和徐子陵同样举杯,喝完之后,寇仲甚至还颇有滋味地舔了舔嘴,仿佛那茶汤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