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斯特城,下城区,污水肆意。
老旧的下水道往往是穷人们都不会踏足的地方,这里臭气熏天,垃圾遍地,是瘟疫以及霉菌的温室,当然也是老鼠的温室。
楚羽就是在这么一个环境中醒了过来,不,准确的说应该是被熏醒的。
半个身子浸在污秽的脏水里,粘乎乎的,说不出的难受。
楚羽强忍着没有呕吐出来,说实话这是他第一次闻到这么恶心的味道,像极了泔水腐败的味道。
勉强将自己的身体从脏水里拉了起来,楚羽这才观察起了自己所处的环境,一处阴暗的下水道里,周围不时有大老鼠跑动的声音。
大脑有些隐隐作痛,楚羽这才注意到了自己的身体变得十分瘦弱,或者说变得十分瘦小。
要先找个地方出去!
虽然楚羽仍然是什么东西都不记得,甚至连这具身体的名字都不知道,但他并不认为自己待在这么一个地方是正确的选择。
拖着瘦弱的身体,楚羽扶着下水道的墙壁缓缓沿着下水道向前走着,一路上踢到了不知道多少只吃撑了的老鼠,他终于是看到了一点光亮。
冷!刺骨的冷风让刚从下水道里出来的楚羽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然后他升起了重新回到下水道的想法,虽然里面臭了点,脏了点,但胜在还算暖和。
“终于忍不住出来了吧,你个无耻的孬种!”
楚羽还没适应外界的寒风以及刺眼的阳光,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声音,接着他只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直接被人提到了半空中。
“啊”
楚羽忍不住呻吟了一声,感觉自己浑身都像散了架一样,没有一处是不疼的。
“快放开他,肯达尔,你这个白痴,你难道没看到他身上的脓疮吗?”另一个人突然叫了起来,然后抓住楚羽的那个人低头看了一眼楚羽的双腿,立刻像见了鬼一样猛地将他丢了出去。
“哦!该死!这个家伙竟然在下水道里感染了疟疾!”肯达尔连忙跳开了,然后用力的将右手放在雪地上蹭来蹭去。
楚羽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了一个完美的抛弧线,然后重重的砸在了地上,还好地面上铺满了一层厚厚的积雪,否则他娇弱的身体可能会因为这一下直接变成重伤。
“呼”
不过即便如此,楚羽也摔得不轻,而且他注意到了叫做肯达尔的人所说的话,有些吃力的像自己的双腿看去,那里长满了脓疮,不过奇怪的是他竟然没有丝毫的痛苦,仿佛那些脓疮并不是长在他身上一般。
“这下该怎么办,难道那东西就白给他吃了吗?”肯达尔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
“不然你还想怎样?把他治好然后再让他替你还债吗?”另一个人略显嘲讽的说道。
“我可没有这种想法,治疗疟疾可是需要到神殿里找那些牧师老爷才行,我要是有这么多的钱怎么会在这儿等着。”
“那你还在这儿待着干什么,还不快走。”另一个人没好气的说道。
“他怎么办?”肯达尔皱着眉头问。
“还能怎么办,放在这儿吧,看他这样子估计是活不过今晚了。”
“我们会不会有麻烦?”肯达尔咽了咽唾沫,有些心虚的说道。
另一个人眼里闪过了一丝不屑,“放心吧,他身上长满了脓疮,就是死了也是疟疾的问题,怪不到我们身上。”
“说的也是,那我们走吧,我早就受够这个鬼地方了。”肯达尔晃了晃自己身上结实的肌肉,不再理会躺在地上的楚羽,跟着另一个人离开了这里。
这里是科斯特城下城区最偏僻的地方,就是那个小子没有因为疟疾死亡,光是这冻死人的鬼天气也会让他再也爬不起来。
楚羽满满的看着两个人离开,原本快要炸裂的头突然变得清凉起来,然后一连串的信息涌了进来。
这是记忆,属于这个小男孩的记忆。
楚羽叹了一口气,这个小男孩的身世比他想象的还要凄惨。
名字叫格内特,是一个孤儿,今年才7岁,独自一人在科斯特城生活了两年,身份是小偷。
这不是一个光彩的身份,但却让他得以在这座城市里生活下去。
之所以惹上了肯达尔这两个人,是因为他在一个月前曾经偷到了肯达尔身上,虽然肯达尔看起来很强壮,但却十分好偷,格内特经常没有饭吃的时候就会去肯达尔身上摸两个铜子。
不过在一个月前,他偷到了一个一个红色的果子,当时很饿的他没有想那么多,直接一口吃了。
但这个果子却是肯达尔在黑市上淘回来的,据那个卖家介绍,这可是能够让人拥有职业者能力的神奇果子。
当然,对于这一点肯达尔是嗤之以鼻的,但这不妨碍他拿这个果子去骗骗那些上城区的少爷们,在他们那里这个果子可是能换到好价钱的。
所以这个果子被偷了之后,肯达尔一路查了下来,最终查到了格内特的身上,不过格内特也很狡猾,直接躲到了下水道里。
肯达尔受不了下水道的气味,所以没有追下去,不过一直在出口的位置守着格内特。
格内特一直在下水道里生活了一个星期,多亏了那个果子的缘故,他在里面并没有感受到饥饿,不过却惹上了疟疾。
随着肯达尔的离去,楚羽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冷,渐渐的已经失去了意识。
在这个时候,楚羽的视角突然转变了起来,慢慢透过了他的身体,以一种俯视的角度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