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帝葬空船队,亘古航行在沉暗的虚空里,不知其始与终。*
鹏舟投映出来的葬空船队画面,祝九多年来,曾先后看过多次,但始终不知这支船队航行在哪方时空,其似乎漫无目的,又似有着某一虚无缥缈的目标,在无尽寰宇中,不懈搜寻,持恒前行。
祝九上次观看船队画面,还是多年前,鹏舟在一次进阶之后,所折映显现。适时曾在画面中央的黄金主舰上,看见一尊身影,自舱室内走出。
祝九当时法力远不如如今,在感应到一股不可测的危险,从画面中隔空传出后,他立即斩断了画面,规避危险。
此后多年,祝九始终未曾再查看过古帝葬空船队的画面。
直到现在这一刻,祝九毅然跨越时空,走入了鹏舟投映的画面内。
空间如水,将祝九环裹其中,当他周身弥漫时间与空间秩序,迈步跨越空间此彼两端,从画面彼端走出,来到未知的虚空时,倏忽间,有一道汹涌的光浪,携带死寂与寒凉感,若如狂潮般拂面涌来。
‘轰!’
这股光浪和祝九的护体气劲接触,爆发出雷轰般的鸣震,撼人心神,声传千里。
祝九亦未想到甫一出来,即会遇到如此强劲的光浪拍击,以他如今法力,措手不及之下,亦是犹若舟船之于沧海,生出风雨飘摇之感。
由此可见,古帝葬空船队所在的这一方虚空,压力密厚到何种程度。
亦可佐证这支船队的卓然不凡,只因这股光浪形成的浩压源头,正是来自那死寂无声的古船队。
单是这股压力,已不是寻常八阶修者能够抵挡,怪不得这支船队能在虚空中航行万古,依然队列完整。不曾消亡。
祝九伫立在未知的寰宇虚空中,轻吁出一口气,举目望去,眼前尽被如海般铺设的光曦充填。
那支恍若是从神话中使出来的古帝船队,就在前方不足千丈外。
整个船队,面积要超过数万里有余,称得上磅礴无尽,恢宏壮浑,充满肃穆。
船队被通体罩拢在浓密雾流中,传递出一股幽寂感。无法透视其内。
只能隐约看见船队外围的几艘船舰,皆为铜色,已有了淡淡锈迹,非常古老悠久,皆造型优雅简洁,线条流畅,蕴含道妙气机。
每艘船最小都在百丈以上长度,通体祭刻山河日月等等,包罗万物的符文无数。
正是这些祭刻在船体上的符文。外放出的光芒,交织在一起,生生在无垠虚空中,铺设出一座光曦之海。澎湃咆哮,偶尔发出海翻浪卷般低沉的隆音,气势恢宏到极点。
整个船队就在光海上,驾风前行。遨游寰宇,而光海也随着船队而移动,冲垮一切阻碍在前方的障碍。
祝九甫一出来时。遇到的光浪冲击,既是这光海,所涌生的一道浪头所致。
祝九将思感蔓延开来,瞬即确定周边无尽距离内,没有任何有生机的大世界存在。
远近只有无垠浩瀚,沉暗无声的广博虚空。
同时间,祝九还感应到整个承载死亡,让人在触目间,升起心惊肉跳之感,笼在迷雾中的船队内,存在着莫大的危机与不祥。
以祝九的修为,遥遥而视,竟也心志受到影响,骤然划过一丝惊懔。
祝九蹙了蹙眉,心中多出几许谨慎,迈步向船队走去,幻灭间,分开层层压力,迅速逼近至船队最外围。
‘嗤!嗤!嗤!’
就在祝九靠近之际,前方不远处,在雾流中若隐若现,一字排开的数艘古船上,一起脱落下来多枚青铜符号,联合化衍成一张封禁虚空的曦芒法网,利剑般锋锐,挟闪雷不及掩耳之奇速,向祝九绞杀而来。
这船队航行了悠悠岁月,其船舶上的防御体系,仍能自主运行,灭杀任何擅自靠近者。
这一点,非常了不起,但并不出乎祝九意料,他神情洽淡,从容翻手,祭出一张墨色的虚空符箓阵纹。
符箓猎猎飞飘而出,其中最先迸发出金光灼目的雷电,衍织成刀,‘嘶’的一声锐响,将逼临的神曦法网斩开,继而符箓阵纹中黑芒流转,噬法黑气散布,又将崩碎开来的光网收吞灭化,点滴不留。
祝九看起来轻松应对船上来袭的攻击,实则却是动用了噬法与雷霆,两大核心神通同出,并非表面看起来般不费吹灰之力。
因此祝九这时候,心下实是颇生赞叹,这葬空船队中的每艘船,确是不凡。
建造这样一支船队,耗费之大,直似难以想象,纵使倾尽一个大世界的资源来供应,也不可能成功。
那建造了这支船队的古帝,到底是什么身份?竟能造出此般规模的船队,这让祝九生出莫大兴趣。
下一刻,祝九身畔,显出近百丈长短的鹏舟,祝九腾身登临甲板上,立时间,周边虚空中的杀机和压力骤降。
显然,因为鹏舟本就曾是这支船队中的一员,气息同源,因此甫一出现,即令整个船队,自主运行的防御大阵,杀机大减。
继而,祝九眉心阴气密布,鬼国无声飘飞而出。
鬼国内,接连走出周身黑雾,寒幽慑人的七十二地煞鬼卒,以及两位八阶修者。
这两个八阶修者,却是当年被祝九战败,擒获的金乌圣主,以及鬼方族的嚣天鬼二人。两者经过鬼国持续不止的炼化,现今已成为鬼国奴役的鬼将。
其实祝九还曾擒获过四阴教的将臣道主,却未能成功炼化,已经神魂俱灭,与其相关的一切,尽被鬼国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