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很是漫长,我们几个人各自打坐诵经,做了不少事情,爷爷也顺带着教了些法术。
期间,白晓几次试图整个人黏在张泽文身上,都被张泽文阴冷的眼神,根本无从知晓他心里在想什么。
白晓虽然化作人形,但始终改不了动物的习性,不过她自从晓得我不是她有缘人后,基本上对我的事情也就不闻不问了。
虽然白晓什么也没说,但我们都心照不宣的认为,当年肯定还有别的事情发生,否则她不会这么执着这个‘有缘人’。
张瑶好奇的看着我,贴在我的耳边小声问了句,“白晓对张泽文好像很不一样,她为什么非要跟着有缘人呢?”
我摇摇头,“我也不晓得,但是她说可以重新修道吧?”
张瑶却撅着嘴,“才不是,修道的话跟着你爷爷岂不是更快,她为什么非要选张泽文?我觉得这是个幌子!”
“幌子?额不清楚。”我满脸懵逼,虽然张瑶说的有道理,不过我对白晓的事情还真没兴趣。
爷爷在屋子里布下八卦阵法,四周都用红线将屋子布下‘结界’,这是道门的基础法术,在引鬼入门的时候,这就会形成天然的牢笼,施法者若是不放它走,它是走不了的。
外面传来呼呼大风声,爷爷让他们都去楼上,毕竟这种事情,让太多人看到了,秦广王拉不下脸面来,就留我一个人和爷爷坐在厅里。
外面阴风阵阵,直往屋里吹,虽然是大夏天,可是这阴风吹来打在身上,就觉得冷的刺骨。
极其高大的影子朝着外面走了进来,不用多想也晓得是秦广王来了。
他手里握着香,跨步上前而来,爷爷稳稳坐在椅子上,就像审视犯人一样,极其威严的看着他。
秦广王苦笑道,“不管你是陈怀英也好,陈复阳也罢,如今我跟你无冤无仇,跟你斗的都是全真教的人,你犯不着逮着我不放?”
在阴司的时候,这秦广王还满脸阴沉,看上去很是强大,来到我爷爷面前,瞬间就感觉矮了一大截,这大概就是爷爷说的气势。
爷爷拿着拷鬼棒握在手里,故意在手中拍了两下,满脸不乐意的看着他说,“你要想跟老子斗,就你这屁大本事,那还真不是你想斗就能斗的!这法印是你交给崔玉,合着伙来算计我孙子,这没错吧?”
秦广王脸色颇有些尴尬,苦笑的看着爷爷说,“阴司突然来了毛孩子,还当了判官,这事情肯定是要处理,但是我不晓得那是你孙子,不然也不会做这种事了。”
爷爷冷眼一横,“少跟老子解释,事实摆在眼前,你动歪心思整人,不管陈天是不是娃儿,那都是他自己应试的位置,要么你们一开始莫要承诺,承诺了做不到就想搞阴招,老子睁一只闭一只眼,你们就当睡着了?”
爷爷这话说的不假,这几日爷爷如果干涉,他们早就不是现在的情况,爷爷几次都是让我自己去处理。
秦广王脸色惨白,碍于身份威严,又下不了台阶,便说,“你行行好,把这大印还给我,我给陈天道个歉。”
爷爷收起刚才严肃的脸,突然咧嘴一笑,“那我让陈天打你三十个巴掌,你觉得咋样?”
秦广王脸色阴沉,眉头紧蹙,“你这是啥意思?我是来和解的,不是来找事的!”
爷爷又说,“这巴掌不是白挨的,打完之后,陈天会跟你道个歉,这事情就完了。”
秦广王这才明白了爷爷的意思,这是在讽刺他做事情,我在阴司受了侮辱,他就想道个歉就完事了,换个位置思考,没人能接受。
秦广王憋了憋嘴,满脸憋屈的看着爷爷问,“那你说……你到底想怎样?”
爷爷却把头看向了我,语气严肃的说,“这事情说到底是我孙子受了委屈,我做不了主,要求,你得求他!”
“你……”秦广王咬牙切齿,极其愤怒。
在他的眼里,低声下气跟我爷爷说话,他觉得能够接受,但是如果跟我一个小娃娃这般说话,还要求我的话,无疑是在羞辱秦广王。
秦广王本就心气高,马上就变了脸嘴,怒斥一声,“你莫要太过分了,他不过是阳间的一个小娃娃,我可是堂堂酆都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秦广王!我是死也不会求他的!”
我听到这话,心里很是瞧不起他,分明是他先故意整我的,摆了个局让我跳,现在反倒成了他委屈不服气了。
爷爷听了这话,当时眼神就变得发怒可怕,爷爷已经给足了他脸面,没当着其他人来处理这件事情,可是秦广王却心气高,不肯低头。
爷爷猛然站起身来,反手就把拷鬼棒递给我,破口大骂道,“好好说话不听,给老子狠狠打,打到他龟儿子晓得厉害!”
我接过拷鬼棒,当时整个人都哆嗦,爷爷自然不怕这秦广王,可是我怕,他毕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种身份,我哪里敢得罪。
不过他确实算计我,差点就想要了我的命,按照阴司律法,偷了阎罗大印,那就是生不如死的刑法。
秦广王两眼怒视,看着我恶狠狠瞪了眼,“你敢!我特么废了你!我可是阎罗,身份至高,我要是受了伤,你们一家子人都莫想活,阴司早就不是当年任道门摆布的阴司了,劝你莫要乱来!”
有爷爷在,我自然晓得他没这个本事废我,加上爷爷布下阵法,他根本无处可逃,此刻只能在厅堂内任我摆布。
爷爷眼神骤然一聚,那凶恶的眼神比土匪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