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判官府是由四合院组成的,看上去很是舒服,不过阴司的气息总是让人觉得压得喘不过气来。
阴司的所有在职人员,都是每天轮换在值守,所以判官府每天也只有一位判官在位,其他人都会休息或者办事情。
爷爷拉扯着我就往院子里走,怒斥一声,“都给老子滚出来!”
我愣了下,虽然是为了救司殿,这么嚣张会不会被打?
连张泽文都说过了,判官府的人可不是好对付的,我们这样会不会救不了司殿反而把自己搭进去。
没过一会儿,其中一扇门后突然走出来一个身穿大红色长袍的壮汉,长得眉飞色舞,看上去极其凶猛,比我在孽镜台前面遇到的那红袍大汉,看上去还要吓人。
爷爷冷笑一声,“崔判官,我只说一句,把本地司殿放了。”
原来这个人就是张泽文口中最恐怖的判官,崔判官。
今天只有他在判官府,看来司殿肯定是在他手上。
崔判官露出了戏谑的表情,“陈复阳,你都老成这样了,还敢来我判官府叫嚣!当年你年轻气盛,可以理解,现在又是干啥?”
果然它们阴司的人,都瞧不起爷爷现在的年纪,觉得他老了也就不重用了。
爷爷很不耐烦的看了他眼,“老子不想跟你废话,放不放人!”
“陈复阳,我看你是老糊涂了,你晓不晓得你在哪个的地盘上,你敢在我这里叫板?人不要不服老,都已经成了这样,还不死心,别忘了当年你是如何像只狗一样被人赶出去,这司殿犯了重罪,我作为判官,岂有不管的道理!在阴司有阴司的法纪,少把你在阳间地痞流氓的无赖德行带我这儿来!”崔判官厉声呵斥。
我当时听了都很生气,阴司的人实在蛮不讲理,明明是他们先对我下手,司殿才是真正明事理的人,反而被抓了受罚!
因为有爷爷在身边,我便也大起胆子来,我忍不住嚷嚷,“你说司殿犯了什么错误!”
崔判官的神情忽然放在我的身上,估计是因为我身子太矮小了,他和我爷爷说了半天才发现我的存在。
他冷冷说道,“你就是陈天?”
“叫老子名字做啥!”我学着爷爷的口吻叫板。
崔判官指着我的鼻子骂去,“原来就是你!竟然敢在孽镜台前弄虚作假,始作俑者就是你!”
“放屁!老子没!”我呸了声骂道。
爷爷看着我,嘴里不禁扬起笑容,对于我胆子变大这件事情,爷爷显然是很满意的。
爷爷说,“崔判官,你做什么这么久的事情,还是个木鱼脑壳迈?你是哪只眼睛看到陈天作假了?难道非要在孽镜台照出点东西来就是正常的,没的就是假的?那请问,孽镜台的初衷是啥子?”
崔判官冷笑道,“孽镜台前无好人!自古以来,没有谁能在孽镜台的眼皮子底下逃脱!这小娃娃如果不是作假,岂会什么都没有?”
爷爷脸色当场就变了,“当年张道陵天师站在孽镜台前,是不是也没有东西!那你是不是要说他也是弄虚作假!”
崔判官神色犹豫几分,又暴躁起来,“陈复阳连你都站在那镜子前有罪恶,就这小不点还有根天师媲比的能力?可笑!这世间不会有这种人!”
我当时听到这句话,脑海里全是‘妈的智障’!
明明就是他们不相信,非要扣个帽子给我,还这么理直气壮的,我也是见识了,实在无语!
我看的出来,爷爷一直忍着暴脾气,继续说道,“为啥就不可以有?这一切都是你们自己在认为,世间千千万万的人,总有不一样的人,自己不信的东西,就能代表这世间没有?他一个小娃娃,有什么本事可以作假?就算老子的本事,也没法在孽镜台弄假!”
这话落下,崔判官一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整张脸憋得通红,看上去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我暗自看了眼爷爷,爷爷此刻威严肃立,比判官的气势大多了。
我知道我此行来的目的不是为我自己去辩解,而是救司殿,便开口说,“司殿才是真正懂得是非黑白的人,他晓得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不判错一个坏人,所以才带我来这里验真假,他晓得我是好人,才不顾一切选择让我离开,这么好的人,你却要罚他,那以后阴司是不是只能留下不懂是非的人!”
说完这句话,我整个人舒服多了,憋在心里什么都不说,才是真的难受。
我是越发看不惯阴司这种作风,而且绝多数人,都和他们一样,不懂是非。
崔判官神色稍微缓和了许多,又看着我说,“既然你说你是好人,你如何证明!”
我愣了愣,这东西咋个证明,难道我在脸上拿笔下个‘好人’二字吗?
我很是无语的说,“那你如何证明你是好人?”
崔判官愣了愣,跟我刚才惊讶的表情如出一辙,又皱了下眉头说,“秉公处理,绝不徇私枉法!”
“不!你没有秉公处理,你不是已经冤枉司殿了吗?那你就是坏人了。”我摇头说道。
站在旁边的爷爷,忍不住笑了笑,“这孩子说的不错,你说你秉公处理,我看那只是你自己以为罢了。”
崔判官脸色极其严肃,“胡说!在位期间,我向来都是把所有事情调查清楚在做决定,何来判错!这本地司殿顶撞官员也是真的,按照阴司律法本就该处置!”
爷爷听了这话,放肆大笑道,“原来阴司律法就是这样的,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