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声音,王双建被吓了一跳。
王双建正要回应,何青冲着它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何青凑过去,低声问:“王双建,外边是谁?”
“是……是张贵!”王双建顿了下,继续说,“张贵昨天晚上跟我说,山里头有金子,让我带着阿翠和崽崽一块儿过去,到时候,挖出来金子,我们平分……”
何青打住它的话,问:“张贵把你都害死了,你还敢带自己的媳妇孩子进山?”
“我……我不知道,我不想害阿翠和崽崽……张……张贵说,要是我不带她们进山,村子里的张狗剩会害她们母子俩的。要是进山挖了金子,到时候,阿翠可以带着崽崽到外边买房子住……”
王双建显得非常害怕,看来,它之所以能回来,全是因为张贵为了骗王双建媳妇和孩子进山。
“张狗剩是谁?”我问。
“二棍他爷。”王双建说。
“张狗剩为什么要害你媳妇和孩子?”何青反问。
王双建似乎有些想不通,他支支吾吾,然后,压低了声音说:“张……张狗剩是伥鬼,早就被山里的大虫给吃了,他住在村里就是为了害人!”
“那你说说,张狗剩怎么害人?”我又问。
“还能怎么害人,伥鬼嘛,把人给引到山里,给山里的大虫吃了。那村里头前前后后死了那么多人,还不都是张狗剩害的!”王双建这么说,让我就有些凌乱了。我看了一边的邬阿翠,她一直摆手,似乎是在说,不是这样的。
看来,这王双建的鬼魂是被啥东西给蒙蔽了,是非黑白在他这里已经被颠倒了。
“唉……我说王双建,在没在屋里头,给个话啊!”张贵还在外边问。何青冲王双建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回应。
“在呢,怎么了?”王双建问。
“我跟你说的事,你到底跟你媳妇说了没有,那想要活命就得进山,到时候挖了金子,山外头城里买套房子,好好过日子,多滋润,你说是吧?”张贵这么说,那声音幽幽,怪异至极,我听了都感觉脑子有些犯晕。
我知道,外边的张贵不单单是在说话那么简单,他这是在说鬼话。鬼话对于普通人或者鬼魂有蛊惑的作用,鬼话听得多了,就会被鬼给迷了。鬼说啥就是啥,吊死鬼水鬼什么的找替身,那就是以鬼话蛊惑人。
不过,鬼话对于有道行的人来说,不会造成任何的影响,因为有道气傍身。我和何青体内道气被封住了,所以,才会稍微受点儿影响,但问题不大。
王双建和邬阿翠那边就不同了,一人一鬼,这听外边张贵说了几句话,立马就盯着门口,王双建甚至要过去开门。
“王双建,你搞么子鬼咯,开门,我进去跟阿翠说!”张贵在外边一直敲门,门板是被敲得咣当作响。
很显然,张贵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何青看着王双建,低声说:“你过去开门,把他放进来!小家伙,黄符再给我一张,咱们把张贵给捉了!”
我点头,又拿了一张镇魂符给何青。
我则到邬阿翠那边,给了她一张镇魂符,让她贴身拿着,以免等下张贵上她的身。给了她黄符,我又在她后边通往院里的门板上贴了一张镇魂符。
何青在旁边窗户上贴了张镇魂符,然后,小心翼翼地藏在了外门的后边。他给王双建打了个手势,王双建才敢过去。
外边那张贵是催的越来越紧。
“来了来了,等下嘛!”王双建说。
“等个屁,快点!”张贵说。
在张贵进来之前,我就躲在了旁边角落的麻将桌底下,还封了自己的眉心命气。而何青躲在门后边,张贵一进来,何青随手就把黄符给贴在了门上。
当然,何青的动作很轻,张贵一进来,看到的是王双建和邬阿翠。因为何青也封了自己的命气,张贵根本就没察觉躲在门后的何青。
这张贵看起来跟王双建年龄差不多,三十来岁,眉毛很短,眼睛小。跟着何青耳濡目染,这种面相,属于短命之相。换句话来说,张贵的阳寿本来就很短,看似年轻,应该也算是寿终正寝,不过,他死了,竟没有鬼差来带他走,倒也是奇怪了。
难道,时辰不到?
张贵倒是没有王双建那么惨,全身上下根本没有一处伤,看起来并不像是被老虎给吃掉的鬼相,这是怎么回事?他不是伥鬼吗,难道我们的线索有误?
王双建的恐怖,都已经把邬阿翠给吓懵了,现在又来了个张贵。她清楚,这俩都是死人,此时,她浑身上下抖得跟筛糠一样。
“阿翠啊,站那儿干什么呢,过来坐吧!咱们也说说那金疙瘩的事,你不给你自己考虑,那也得给崽崽想想,不是?”张贵的嘴皮子很溜。
而这时候,邬阿翠也是愣了神儿,腿脚虽然还在发抖,但还是朝着王双建和张贵那边走了过去。
它们仨在麻将桌旁坐下来,还真的开始讨论起金疙瘩的事了。
张贵说的是有模有样,王双建和邬阿翠都听得入了神儿,这时候,何青一笑,竟朝着它们走过去,说:“哎哟,三缺一啊,我来凑个数?”
刚才张贵是没有意识到何青的存在,此时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人,他不由得一愣,脸上立刻露出了警惕之色。
“你谁啊,什么时候进来的?”张贵问。
“我一直都在这儿呢,你没看见。来来,咱们先玩着,你们聊你们的,我对那种事没什么兴趣,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