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上晒棚看书去。”丁国良猫着腰爬着梯子上了晒棚,趁着这会儿天还没黑下来。
而其他人则忙着给杏儿准备她需要的老土布,丁明悦把自己辛苦织的老土布抱了过来,“咦!大嫂,你咋不动呢?”
“国栋去木箱子里找了。”丁妈低着头上着鞋道,“我今儿把这双鞋做出来,连同我前几天做的两双鞋,给孩子一起寄过去。”突然又想起来道,“对了,对了,家里还有山货没,有的话也给女婿寄过去。”
“妈,家里还多的是,就是没有了,去山里转一圈又满载而归了。”丁国栋抱着压箱底的老土布放在炕上道,“对了,山里还有柿子,要不要也给妹妹寄去些。”
“那柿子不太好寄,杏儿最爱吃烘柿子,可是太软比鸡蛋还软,还不压趴了。”丁明悦闻言摇头道。
“这简单,把柿子晒成柿饼,就可以寄了。”丁妈爽利地说道。
“还是嫂子想的周到。”丁明悦笑道。
“那明儿我去山里。”丁国栋浑身充满干劲儿道。
第二天丁国栋去县里把老土布、棉鞋和山货寄了出去,然后又取出了汇款。
在丁家的特意的‘散播’下,很快老郝家就知道了,丁家的好女婿寄来了养老钱了。
“你瞅瞅,人家海杏都给家里寄养老钱了,咱家长锁怎么还没寄钱回来。”郝母坐在炕上搓着麻绳道,“就寄了一封解释的信,还没有任何的实际帮助。”
“这或许津贴还没下来呢!”郝父替儿子辩驳道。
“少替他辩解了,那已经月初了,津贴早就下来了,没结婚之前津贴早就寄来了。”郝母怒气冲冲地说道。
“那兴许什么事耽搁了,毕竟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了。”郝父隐晦地说道。
郝母闻言拍着大腿道,“一定是她拦着常胜,肯定是这样,果然这儿媳妇都一个德行。”
“你这老婆子,还没影儿的事,就胡思乱想,儿媳妇不是那种人,人家的家庭条件比咱好。”郝父又辩驳道。
“我可听说越有的越抠门,肯定是。”郝母拍着大腿着急道,“当初就说了,娶个高门第的,不好拿捏,进门平白就矮人家三分,看看现在应验了吧!”轻叹一声道,“要是娶了海杏就不一样。”
“行了,你现在说这话有什么用!”郝父心情烦躁地说道。
“爸,您也甭为他说好话,在城里的时候,不认咱,把咱急忙给送回来,转过脸没几天他就结婚了,连他结婚都没让咱出席,可真是狠心啊!”郝银锁不怀好意地说道,“他还能给咱寄钱回来,人家现在心里、脑子里装的都是他自个的小家了。”
“你给我闭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郝父鼻子都被气歪了,瞪着火上浇油的家伙。
“你去干什么?咱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去了还不是给儿子丢脸。”郝父指着他们身上的补丁落补丁的衣服道。
“怎么说咱也是他的爸妈吧!”郝母懦懦地说道。
“行了,都过去了,就别提这些有的和没有的了。只要孩子们过的好比啥都强。”郝父摆摆手道,“至于老丁家的养老钱,说不定是他们故意这么说的?来气我们的。自古我就没听说过,嫁出去的闺女给家里养老钱的。”
“谁说没有,咱们村出嫁出去的女儿,那一回回来,不是大包小包的。”郝母立马说道。
“那闺女一年回来几次啊!”郝父追问道。
郝母被噎的说不出话来,郝父深吸一口气笑道,“你们啊!别听外人怎么说,他就是故意让咱们起内讧的。”然后给郝母使使眼色。
在郝父凌厉的眼神下,郝母立马说道,“对,丁家故意挑拨咱们之间的关系。这世上哪儿这么傻的女婿吗?不孝敬自个爹妈,来孝敬岳家的。”
郝铜锁笑眯眯地看着郝母道,“妈,给俺哥写信,让他把他不穿的军装还有军大衣,皮棉鞋给寄回来呗!”
“混小子,都寄回来了,你哥穿什么?光屁股啊!说话也不过脑子。”郝母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
郝铜锁无辜地摸着自己的后脑道,“咋不中了,国栋哥他们都穿着军装,国良哥,那将校呢子大衣,穿着多精神啊!俺也想要!”
“俺也想穿军装,让俺哥给俺寄来,您给俺改改,俺也要穿。”郝铁锁嚷嚷道。
“穿个屁!”郝母闻言早就被丁家那几身军装给刺激的眼红了,现在几个小子又要这个,又要那个的,拿起炕尾的笤帚疙瘩,就挥舞到小子们的身上,“我让你们眼皮浅……”
心里嫉妒的不行,怎么同样是嫁军人,人家海杏一心想着娘家,看看老丁家烧包的,再听听村里那些妇人挤兑她:你不是城里媳妇的婆婆,怎么都不见城里媳妇的孝敬啊!还不如那城里女婿没呐!真是这话将她噎了个半死。
那混小子怎么就娶了媳妇儿忘了娘,所以今儿孩子们撞枪口上了,算他们倒霉。
“妈,您打铜锁、铁锁干什么?他不是娶了高官的女儿,这点儿小事都办不好,几身破军装都弄不回来,还有什么好炫耀的。”郝银锁阴阳怪气地说道。
郝父这心里的火气,也被郝银锁给激了起来,当场这巴掌就落了下来,混合双打,将几个孩子胖揍了一顿。将家里不和谐的声音给镇压了下去。
晚上夫妻俩躺在炕上,郝母叹息道,“孩儿他爸,咱给长锁去个信,看他那旧军装能寄回来些吗?眼看着马上要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