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他暗自将那原委查了个究竟,当他确知此子乃其姬妾雪女与次子偃冰所得后,旧日君主勃然大怒,将两人之子挑断了手脚筋,悬挂于光就皇城的门口。
那夜风凄寒骨,血红在天际雨云。
偃冰提剑闯入宫中,单枪匹马地去营救被关于皇城地牢中的雪女。然而当他身披数箭,好不容易闯入地牢的那一刻,才知自己千辛万苦闯入的地牢竟然是一座空牢。
而他父皇,旧日国君,在他踏入牢门的那一刻迅速锁了铁链,趁机将他关入了地牢里,这一关便是十年。从此,他再也未曾见过雪女。
这十年,女娥陪着他一起过。虽然,这只是他的记忆,他的回忆,他所造出的“无望空间”,可是这对女娥而言却又是如此的真实,如此的心酸,如此的让人受着折磨。
虽然,她只是一个旁观者,既不能参与其中,也改不了那偃冰的回忆,可她却能深刻地体会偃冰心中的苦闷,站于了他的身边,他思着雪女,她念着榆罔。
他本应这样了此残生,却不料那阎魔的来攻,却给予他机会。他趁着地牢看守松懈之时,干掉了几个守兵,夺取了地牢的钥匙,冲向了那永久的光明。
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运气竟如此之背,他刚逃脱地牢所遇的第一人竟是自己的父皇,而他父皇的手中俨然握着的却只是那把绑了雪女发缕穗的剑。
“啊~~~!!!”
他大叫着冲向了自己的父皇,空手与之对抗,却被他用剑砍成了重伤,永世封印在了冰山之洞,每日受着火箭之刑至乾坤倒置方可停歇。
他这一待,便是五百多年,既不能死也不能活,更不能见之所爱。
而女娥也随了他过了五百多年,心死了五百多年。直到有一天,她看见那洞口的封印消除,和血龙鸟一起走进的自己,她才终是泪如雨下,哭得泣不成声。
“你可是想让我放你出去?”这五百多年来从未与女娥说过一句的“无望空间”,今日突然幻化成了人形对着女娥道。
女娥望着那偃冰样貌的“无望空间”,对其喊道:“当然。我还要为人,我还要去解救姜族的子民,我断不能留在这里,永生永世的留在这里!”
“无望空间”停顿了一番,对女娥道:“我本就无意害你,你替我挡箭,我理应感谢你。可是我却有一夙愿,想再见雪女一眼,哪怕只是她的尸身,故而我便将你投入了我的回忆之中,去看清我俩之间的缘与孽,即替我记住了她,也替我去寻找她。你,可愿意?”
女娥低头沉思了一番,随之又望了一眼回忆中和血龙鸟一起前来的自己,她突然想起了当初在冰山之阴,她曾见过那正中冰色,深沉混沌,又想起了当日酒池雪女曾在偃冰掌中写下过:永生永世,不离不弃。
只见她突然向偃冰问道:“你可知那两生花有何用处?”
“两生花?你问此花做何?” “无望空间”不解地问道。
“并无他用,我只是随便一问。”女娥答道。
“两生花,除了被父皇奉为国花之外,还能吸取人身极寒之气,化作炎炎烈火,喷向四周。”
果然如此……
女娥暗自思量,应允了“无望空间”的要求,随之意识被他抛出了空间之外,回归到了自己的身中。
女饿,女娥,你快醒醒,你已入了那空间之中数个时辰了……
女娥慢慢地睁开了双眼,看着那许久未见,在自己身边鸣叫个不停的血龙鸟,将之一把抱入了怀中。
“你可知,我在那‘无望空间’竟活了五百年之长,如今见你安好,自然难以抑制。”
五百年?难怪你突然眼露伤感,一把将本君拥入了怀间。既然你已出来,本君这就替你去灭了那偃冰的幽火,让他消散于这天地之间!
血龙鸟,一展双翅,正欲向偃冰扑去,却被女娥挡了下来。
“他并不是个坏人,只是执念太深,故而也使怨气重了一些。虽说将我意识囚禁的是他,可是将我放出的却也是他,况且我还与他有约,要帮他去寻找他所爱之人。”
帮他去寻找他所爱之人?你可知她身在何处?你这该找到几时?
血龙鸟用嘴叼起了女娥的衣裳,摇了摇头。
女娥微笑着答道:“你自然放心,我已大致猜到了那女子的去处,不会花费许久,马上便能寻到。”
女娥说着便与血龙鸟一起走出了冰山洞口,一路绕到了冰山之阴,那正中冰色之前。她看了一眼那深沉混沌之处,对着血龙鸟道:“怕是那雪女就在那一片深黑里,你且用那炎火试试,火候要小,莫伤了她的躯体。”
那……一片深黑吗?那也就是说……
血龙鸟看着那深沉之处,从口吐出了一道微弱的炎火,一路往那喷去。
他们本以为这一下便能找着雪女,却不料这从山阴一直喷到了近偃冰处,才在那硕大的冰山之中,见到了雪女的一角衣物。
女娥用一旁的冰石,慢慢凿去了雪女四周的寒冰,终于得见她完整的身姿,然她却呈现了一个拥抱状的姿势,微闭着双眼,嘴角依稀露着笑颜……而她的脚下,摆放着是那朵两生花。
“前面数尺,便是偃冰被锁着的地方了。看来是她偷了两生花,欲用自身雪鬼的寒气去滋润着它,让它可以一路吐出炎火,好从后方到达那被封印着的山洞。只可惜,她本就为雪鬼受不得炎火,明明仅有数尺远,却在此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