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闻奇书,千里行路,遥遥博望,梦回轩辕。
姬邦卉再次相邀榆罔共战魁隗蚩尤,于玉邦河上作宴,与之商讨伐谋大计。榆罔虽心中始终戒备姬邦卉,可面对如此契机却还是应允了下来。于是乎两军集结归一,化为一股猛力,浩浩荡荡朝着魁隗蚩尤之所而去。
姬邦城,轩帝偏苑
这数年以来,女娥虽被软禁于轩帝偏苑,不得与外界接触,更鲜少与婢女交流。可她的吃穿用度却是一应俱全,丝毫不逊se于其他的帝女,奴仆也不敢怠慢。
她便将平ri中的一些赏赐全都累积了下来,百般照顾由心关怀身边所能接触的任何一位奴仆婢女,久而久之却也收了一波人心,肯为她卖命,传递某些消息。
就这样通过这些不起眼的奴仆婢女,她渐渐地与某些达官显赫的妻妾有了往来。今ri你与我问个安送些礼物,明ri我对你嘘寒问暖送些补品。便是ri常这些极为细小的小事,却为女娥搭起了无数条看不见的人脉。
时间久了,那原本的寒暄礼数中却也透着些许真情,真情逐渐升华为了深厚的情谊,将之拉成了闺蜜,大述家常偶尔探些军机
将这些从各方夫人口中探的零碎军机信息拼于一处,女娥得到了一条重要的情报——那便是轩帝姬帮卉yu借联手抗敌之名,达到一箭双雕之效。他yu先以神农耗损强敌蚩尤元气,而自己则对付魁隗一方。魁隗一方势弱,虽有夸父力挽狂澜,但面对轩辕强兵,却还是处于下风。故而,轩帝可大胜魁隗,进而偷偷返回藏匿林中,于神农蚩尤之背放冷箭,一举将两者一起歼灭。
此计真好是毒辣,虽说充满着yin谋与血腥,却着实也能为轩帝谋得天下。只是这样一来,轩帝恐自此之后皆须背负小人的罪名,一生皆为民所看轻了…
女娥想到这里忽儿眉宇紧皱,来回于房中走。
她的脑中突然浮现出了榆罔身中数箭倒地不起的样子,耳边也仿佛听到了来自战场响彻云霄的凄惨呐喊,这一幕幕皆使得女娥心惊胆战,额上禁不起的冒起了冷汗。
“不行,我须将此事告知炎帝。”
女娥这番念着,便急步朝着豢养“骨儿”的鸟笼走去,她一把打开鸟笼,yu将“骨儿”从里取出,但却怎么也没有见到“骨儿”的身影。
霎时一根快箭从女娥身后飞过,“嘭”地一声应是什么重重坠落在了地上。
女娥猛然回头,那分明不是其他正是她豢养了多年的“骨儿”。
一将领立马上前负荆请罪,然嘴角却挂着笑意:“桂中无意惊扰了帝女,实在该死,还请帝女责罚。”
“责罚?”女娥冷眼望着桂中,轻弯下腰,于他耳边说道:“那我若让你去死,你可甘愿受此责罚?”
“帝女,你说笑了。”桂中笑着站了起来,“不过是一只鹰而已,帝女若喜欢,桂中给您再去抓只便是了。”说完他便掉头而走。
“皆谓我是帝女,不过是笼中鸟,井中蛙。此人不过是区区一小将皆可如此看轻于我,更不要说是其他朝臣了。归其终究我不过也只是徒有其华,空有名分,时时被监而视之,若有异动随时可杀之人罢了,就像这骨儿一样。”
女娥虽心中早已明了她如今所处的处境,但着实看到“骨儿”就这样惨死在自己的面前,却还是由不得的感叹起来。毕竟自“骨儿”出生以来就一直由她亲手照料,时常陪伴在她的身侧,与之一同历经了数不清的风雨。此等深情厚谊患难与共,即使是一些至亲好友却也难以比拟的。
想到这里女娥禁不住一阵酸楚,心间就像是被刺了无数根刺那般剧痛无比。她慢慢地走向了“骨儿”亲手将它抱在了自己的怀里,一番爱抚与亲吻过后又从它的头上拔下了一缕鹰毛,将它缠在了自己的腰间,随之便将它的尸体埋在了门前的庭院。
窗有小雪,冰冷缠绵。
女娥伸出一手将雪花握于掌间,雪花瞬间即化,徒留一手寒水,“是时候了。”女娥默默念着,随之唤了一婢女进来,命她取十桶热水,以车拉之以供自己梳洗。
婢女领命,以车装水而来,刚刚进了女娥的房间想为她灌满梳洗,却不料竟被女娥从后一蒙棍打晕。
女娥遂将婢女之衣全部脱下穿在了自己的身上,又将她摆在桶中将热水灌了进去,独留一个背影。
就这样女娥乔装成了婢女的样子,拉着水车朝大门而去。门前两位士兵见她脸生,便扣了她的车盘问:“你是哪处的?我怎么好像没看到过你?”
女娥从容应答,从腰间拿出了一根簪子,对着他道:“这是昔ri姬统领送给我姐姐的一对簪子,姐姐将其中的一根赠送于了我。”
“簪子?”那名士兵接过了女娥的簪子,拿在手中仔细端详。这雕刻的模样,他依稀记得在闲暇休憩之时有见姬统领亲自刻过…
莫非她姐姐与姬统领之间有什么私情?若是真有,那还真不好得罪。
“你姐姐是何人?”士兵继续追问道。
“帝女姬桑的婢女,青儿。”
“帝女,姬桑…”士兵眉宇一皱,对一旁的另一士兵小声言语了番,随之他便跑向了姬桑之处进行了一番确认。
“没问题~那帝女还在屋里呢!”另一士兵小声说完之后,那士兵便放了女娥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