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是万人之上的丞相么,又能觊觎苏公子什么。”云灵落想几番,疑从心来。
若旁的月儿低首如初,她已无然再听她们的对话,转目窗外,只快至五月的天,又为何让她觉到了那似冬柒座下纷转飘过的瑟瑟悲风。
“身份、地位。那是他最看重的,那日宴上你可也察觉到他的狂妄神色,目中无人的姿态,于其官下。”魅儿娓娓而道,“而待望向太后与皇上神色便不同了,虚伪自视而知。”
“尊己卑人,傲睨自若,权倾朝野。”云灵漠声道,“确实无需交谈,只需临望一番便可自知。”
“哥哥于他而谈年纪尚轻,他定是不服自己五十而过,白发婆娑竟要与一个衣冠楚楚的大将军平起平坐,所以才心生嫉妒。”魅儿心容灿灿,盈盈落道。
“如此也不无道理。”云灵淡声道,“月儿,你可无事?”稍注意到若旁呆滞着的月儿,云灵悉心问道。
“啊?无事...无事。”月儿结声回道。
“且别再想那个霍泱了,我这是为你好...”魅儿再劝道,“多吃点东西...把他忘了吧。”魅儿道完便将座菜全全移至月儿眼前。
“我才没有...”月儿羞声下道。
“没有就好,吃点这个。”魅儿盎意笑然,再往月儿面前的碗里夹拾着菜。
云灵亦是一眼便知月儿在悉想那霍泱,皆是与上次那样一般无常。她并不反对月儿对他人心生爱意,她知晓妖与凡人一般,皆是有念想有情欲的,但是她只望月儿别看错了人,魅儿的话亦不可不信。
云灵自知苏府为人处世清廉,并无什么把柄可与人降住,心中便淡枉下来。那若是霍皖的目的另有其他...绝不是那卜玉。
清风漫漫越过那窗台下,夕阳寥寥踩于座下,座台上的茶盏萎靡了的茶叶枯凉,另剩的茶杯里的茶也仅余下一口,凉瑟瑟宛如寒兮。
“老爷回来了?”霍府的白夫人漫坐于下,似乎闻外有何动静,便轻声向丫鬟问道。
“夫人,老爷今日并无出府...只是快要用晚膳了。”丫鬟怜声落道,眉头微起。
“哦...是这样。”白夫人叹声道,抚起那茶杯,吮了那最后一口寒茶。
她已过惯了这样的日子,没有他的问候,只是早中晚用膳时闻他的冷眼盼过,便再无其他,她这屋子虽广,但从来都是如此寂凉,像极了“冷宫”一般。
上次给了殷夫人下马威后,霍皖虽并无来责问她,但她心里还是凄生如雨,她宁愿闻声霍皖的责问,也不愿于此滞目如初,宛如木头人一般。
晚膳之际,她临坐于霍皖旁,临座便是霍泱、秦汝吟,但霍皖似乎有了殷夫人,便将白夫人视若空气一般。落入她耳里的是那殷夫人百般讨好霍皖的甜言秽语,再漫过心头的是霍皖的回言蜜语,便如锤铯刀刺一般狠狠扎在她的心头。
“娘,吃菜。”一旁的霍泱自是视那殷夫人无堵,再亲声对白夫人柔言道。
白夫人欣然点头,一口热乎的饭菜终于入了嘴里。
她竟没想到她活得如此失败,本还能再年轻几年,如此过后便显得愈加憔悴不堪。
她没了胃口,便疾步回了屋里。霍泱自也是食不下饭,便也踱步追去。
“娘,您怎么吃如此之少呢...”霍泱悉心慰道,“可别为了那贱妇而误了自个的身子。”他放下端来的饭菜。
“你不用管我,可照顾好你自己还有汝吟。”白夫人默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