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法力护体,进到海里的时候丝毫不受水的影响,完全如行走在陆地上一般。海中的景色对于窦扣来说还是蛮稀奇的,一路上从未见过的生物植物应接不暇,长得华丽又奇特,色彩斑斓数不胜数。偶尔有怪模怪样的小鱼还是什么的她从身边徘徊而过……
途中突然看到一行人身鱼尾的侍女迎了上来,砗磲辇停住,敖聪朝行礼的侍女问道:“有何要紧之事?”
领头的侍女回道:“回太子的话,吟公主请您移驾陵澜宫,有要事相商。”
陵澜宫是西海龙王送给女儿敖吟的成年之礼,建立在离龙宫几海里远的一大片白紫色地毯海葵上,内外极其奢华,可敖吟却任其空置,自己依旧住在龙宫里,说是还想在父王身边承欢膝下多几年,龙王听了高兴,也就随她了。
妹妹突然让侍女半路劫他去陵澜宫,着实想不通是为哪般,他自和八公主成婚以来,这大半年都是在天界处理婚后的繁琐事宜,鲜少和妹妹联系,也不知近来可好。
敖聪思忖一阵,便应了侍女去陵澜宫,至于窦扣和嗜鬯则是安排了护卫送去龙宫安顿好。
窦扣对别人的家事兴趣缺缺,一副你方便就好的表情,但听在嗜鬯耳朵里就淡定不住了,他承认曾经对敖吟有过那么一点非分之想,可从未做过什么越矩之事,而且不知从何时起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想法,不过怎么说也算是旧识,怎有不去看望之理?
眼下却不可离了窦扣独自前去,敖聪也定会阻拦,只能暂时先去龙宫住下再做打算了。
龙宫果真和想象的不一样,不过住了玄云宫,去了青漠庄,这般恢宏雄伟的建筑倒是没让窦扣有过多的惊艳,漂亮是漂亮,特别是那些五颜六色的叫不出名字的装饰物,差点没把眼睛给闪瞎了。
龙王嘴边飘着两条像蛇一样又长又曲的肉须,讲话的时候更是舞动得厉害。
“这两位是聪儿的客人?”
护卫战战兢兢答道:“回龙王,是殿下从阴山请来做客的仙者。”
龙王一听到阴山二字,拂开冕旒,又仔细地将窦扣和嗜鬯看了一回,道:“这位仙君我好像见过,是吟儿的朋友吧,至于这位姑娘,是钟离仙尊从凡间新收的座童吗?”
嗜鬯上前一步,躬身作揖道:“承蒙龙王记得在下,不过这姑娘并非仙尊座童,她是玄云宫内看守太慧殿的书翁的弟子。”
窦扣在一旁微笑地福了福身子,也不插嘴,这种场合,嗜鬯肯定比她会应付。
龙王捋捋胡须,朝窦扣颔首道:“看起来挺水灵的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窦扣吞了吞口水,龙王脸上虽是笑容可掬,可周身散发的威严却是让人不敢懈怠,她唯唯诺诺答如实回道:“我叫窦扣。”
“嗯。名字也挺水灵。”龙王说完这句后朝身侧的老龟吩咐道:“把两位贵客安排至申苑,那里离吟儿的寝居近,若她这几日回来,兴许和这小姑娘聊得来。”
老龟应下,领着人出了大殿。
敖聪自那日分道扬镳后,一直没有出现,眼看已去三日,窦扣有些沉不住气了。虽说龙宫软绵绵的珊瑚床睡得还挺舒服,每日山珍海味都没有重复过,可她本就不是来散心的,自从知道了有那能看前世的金鰦,念头越发急切。
“我想去找敖聪。”窦扣推开嗜鬯的房门,看见他不同于以往地坐在桌前,撑着下巴,若有所思,她走过去在他面前挥了挥手,“想什么呢,那么认真。”
嗜鬯瞥了她一眼,“想姑娘。”
“你的吟妹妹?”
“难不成还想你?”
“那正好,你带我去找敖聪,不就能解你的相思苦了。”
嗜鬯挑眉,“你小小年纪就学坏了。”
窦扣不以为然,“我不小了。”
“话说我真不明白,在玄云宫的时候,你不是挺讨厌敖聪的,怎会跟他来西海?”
“秘密。”这俩字挺好用。
“你秘密可真多。”嗜鬯站起来道:“干嘛非得去找敖聪,西海我熟得很,我带你玩。”
窦扣杵在原地,如嗜鬯所说,若她真是来游山玩水的,也不是非敖聪不可,不过却是不能让嗜鬯知道她此行的真正目的,万一被他看到她的前世,大叔那定是隐瞒不了的。她都不知道将会看到什么,会有什么后果,事情未在掌控之前,不能节外生枝。
“我突然觉得乏,还是回屋休息好了。”窦扣起身出了屋子。
嗜鬯皱了皱眉,窦扣越大越让人捉摸不透,虽说女人心海底针,可这几年都是在他眼皮底下吃喝拉撒,到底有什么小心思需要这样藏着掖着。
海底不受日出日落的影响,一天到晚被各种各样发着光的珠子,珊瑚,鱼虫照得门里门外金碧辉煌的,每间屋子都有一架小巧的水晶制刻漏显示时辰,窦扣起初住进来的时候觉得这仪器挺好玩的,可看得久了觉得这玩意更适合催眠。
差不多傍晚的时候,敖聪回来了,还引起了不小的骚动,似乎心情欠佳,一进正殿就斥责了好几个下人,吓得其中一个侍女手里的茶水都打翻了,此刻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龙王昨日去了天界会友,龙宫上下现在无人敢过问,只有老龟佝偻着身子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老龟跟在龙王身侧多年,自然是看着敖聪长大的,敖聪打小就是暴脾气,他是见怪不怪了,不过再怎么生气,敖聪也从未把气撒到他这把老骨头上。
“你说!我对我这个妹妹如何!?”敖聪劈头一问,把老龟吼得有些找不着北。
俩兄妹闹矛盾?这还是头一遭啊。
老龟使了个眼色让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