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斯坐在草坪上,全身滴着水珠,只穿内裤,身上还挂着个瑟瑟发抖的小男孩。/
他蹩了蹩眉,看着逐渐暗下来的天色,只得抱着他去附近捡柴禾。
宫子华抖索了半个小时才回过神,红着一双眼睛扁了扁嘴,盯着修斯一只手里抱着的木材,他不情不愿地从修斯的身上滑下去。
这是他们第一次拉近距离——至少是修斯第一次主动地靠近他。
虽然情况特殊,因为他溺水修斯才会下水救他。
但是这打消了宫子华心里对修斯的忌惮,他不再隔着几米距离做他的尾巴了,变得更依赖他,拽着他的裤角。
修斯的四角内裤向下滑了滑,他又往上提了一下。(
两人洗过的衣服铺在湖边的草地上还没有干,修斯在一块空地上架起火,拉上了钢索后,他把衣服挂了起来,在火堆之上挂上三条肥鱼。
宫子华靠在修斯身边,一只小手始终拽着他的裤角。
宫子华虽然个头小小的,胃口比修斯大,每次都吃得多,三条鱼,他一个人就得管两条。他吃东西就跟狗刨似的狼吞虎咽,修斯却总是慢条斯理的。
宫子华吃完两条鱼,肚子胀得圆滚滚的,还在吧唧嘴,舔着油油的手。
修斯找到一个空心的树洞,找了些干草垫进去,又将他们烘干的衣服扑在上面。
宫子华这期间自然也没闲着,紧紧跟在修斯身后来来去去的,几次都差点被转过身的修斯撂倒。他不遗余力地做一个碍手碍脚的家伙。
夜晚,大大的树洞里修斯和他各睡一边,入鼻的是干草清新的香味。
洞口被修斯找来的嫩树枝遮蔽了,以防有野兽发现他们——
宫子华蜷缩在松软的干草上,慢慢地挪动着小身子,一点点地靠近修斯,像小狗一样钻到他怀里。
修斯僵起背脊一怔,又被宫子华拨拉了一只胳膊搭到他身上。
似乎这样,宫子华才更充满了安全感,脸埋在修斯的怀里很快睡熟。
那个早晨,宫子华破天荒睡到大天亮都没有醒,一夜无梦,是他连日来睡得最踏实的一次。
他听到军用包拉链响的声音,醒来的时候树洞里就只有他一个人啦,充足的阳光从树洞外斜射进来,宫子华心慌作一团乱麻,焦急地探出头去,就见修斯全身湿漉漉,显然是刚下了水,他又架起了钢索和火堆,将十几条鱼挂起来烧烤。
宫子华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有些不敢置信——那么多鱼呢?
阳光下,修斯听到他的动静,回过脸看着他,侧脸被金色的光芒勾出一圈光晕,他琉璃珠一样的眼淡漠斐然,极其的妖俊,眉宇间的妖孽惊心动魄。
【你叫什么名字?】
那是他开口对宫子华说的第一句话。
差点他要以为修斯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了——他呆呆地楞了一下:【澈,我叫原也澈。】
澈……彻……
东宫子华和东宫子彻都是之后他们成为候选人,重新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