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偃原本也只是抱着怀疑的心态与楚玉说了说有关于楚皇的病情,没成想过了几天之后,楚玉那边竟真的给她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消息。
楚玉急匆匆地从宫中赶来,身边未带一个随从。
温偃接到下人的消息,连忙赶往了楚轩的书房,她推门进去的时候,楚玉和楚轩都是一脸凝重的端坐着,她直觉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情,于是连忙开口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楚玉抬起头看了温偃一眼,“真的被偃你给猜中了。”语气甚是沉重。
温偃的心中‘咯噔’一下,她蹙了蹙眉,脸上闪过一丝讶异,“你是说父皇的病情?”
楚玉点了点头,起身拉着温偃在她身旁坐下,又细细地开口解释道:“上次听了你的话后,我便私下找了好几个太医给父皇看病,可谁料他们每一个人给父皇诊过脉后,所说之言都与徐太医一般无二,就连一个字的差别都没有。我心生疑窦,于是便差人去宫外请了楚都里有名的大夫来给父皇瞧病——”
楚玉说到这的时候,温偃的后背已经不自觉地升起了丝丝寒意。
而楚玉对于此事,更是愤恨得不能自已。她顿了顿,紧紧地握住自己的秀拳平复了一下心情后,这才又接着道:“从那大夫的口中,我这才知道父皇的身体根本就不是因为年纪大了而日渐衰弱,而是有人往父皇日常的吃食中下了慢性毒药,而且父皇确有心悸之症。若是长期在密闭的环境里生活,不仅会让父皇的身子很难好起来,而且父皇还可能会因此随时丧命!”
这是一个多么深,多么黑暗的局。
枉楚皇还一直以为,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殊不知,他身边埋伏的那一头头饿狼们早就已经蠢蠢欲动,给他设下了圈套,巴不得他早些死去。
不知道若是一向刚强自负的楚皇听到了这件事情的真相后,心里会作何感想?
“四殿下怎么想?”温偃不由就将目光投到了楚轩的身上。
温偃的目光平淡如水,不带有一丝一毫的波动,那模样就像只是在询问一个与她毫无关系的人对于这件事的意见而已。
就算是先前听见有关于楚皇病情的内幕,楚轩都仍旧可以保持自己平静的心境,可此时当他看到温偃那抹再平淡不过的目光后,他却感觉心中像是被一根针轻轻地刺了一下。
并不是很痛,但却让他感觉到很是不爽。
楚轩的脸色渐渐黑了下去,但温偃和楚玉都只以为楚轩是因为在为楚皇的事情而苦恼,所以谁也没有多想。
“三姐,那个给父皇看病的人在哪?我们即刻带着他进宫去。”楚轩幽深的眸子里隐隐闪烁着湛湛的精光。
他等这一天实在是等得太久太久了!即使这事他并没有任何的证据可以证明与太子有关,可是能有这么大权力,让宫中所有太医都保持一致的口风,并且还有办法给一国之君下毒的人。
这个人除了现今权力最大的东宫,试问谁还有这样的本事?
温偃和楚玉闻此,不由对视了一眼,方才弥漫在二人心中的震惊和不安顿时通通消退,余留下来的只有满心的亢奋。
——虽说楚皇一直都偏心于太子,可是对于一个狼子野心,想要弑父篡位的人,楚皇就是再怎么痛心,也必定会舍去。
只要太子一倒,楚轩的机会也就来了。
思及此,温偃的心底也浮起了淡淡的欣喜,她不禁扭头朝楚轩望去。
以往的楚轩为了掩藏自己的实力,为了养精蓄锐,于是不得不隐藏自己的锋芒,可到了如今,眼见着光明如期而至,他也终于不需要再过度的伪装自己了。
若说以前的楚轩好比一块蒙尘的璞玉,那现在的楚轩就是一块圆润、通透的绝世美玉,温偃看着楚轩那副傲然独立的模样,不期然地就走了神。
也不知道楚轩是否是心有所感,就在温偃朝他投去目光时,他也恰好地转过了头来。
温偃当即便红了脸,有如一个做了错事被抓包的小孩一样,急忙地转过了头去。
温偃这一转头,自然也就没有瞧见楚轩嘴角浮起了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
楚玉和楚轩骑着马离开四皇子府,准备带着给楚皇看病的大夫赶往宫中。
好在楚玉从一开始请大夫进宫的时候,她就已经留了个心眼,没有将那大夫重新放回家去,若是带到了言人那里,让言人好生保护着。
他们二人骑马路过闹市的时候,偶然间看见那大夫坐堂的医馆已经被人给砸了,而且在那医馆里做事的人无一幸免,全部死于非命。
为了争夺到那一把椅子,多少人成为了其中的牺牲品!
楚玉在心中感慨之间,亦是想要早点结束这场纷争,让一切都早日尘埃落定。
不知是否是感觉到了自己主人的焦急,楚轩和楚玉胯下的马儿越跑越快,他们离目的地也越来越近。
眼见着就已经要到言人的住处了,可楚轩却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悄悄侧头给楚玉打了个眼色,示意楚玉身后有人跟踪。
楚玉心下自然是惊讶无比,可此刻却已经是来不及了——他们已经到了。
言人早就收到了楚玉的消息,知道楚玉今日要过来将那大夫带走,于是早早地便带了人守候在了门口。
“小心!”楚玉的提醒声方落,周围顿时就不知从哪冒出来了许多冷箭。
好在言人的武功本就不俗,虽然这暗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