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迁来冷宫时绿竹一人拿不了多少东西,从前的衣物只是带了几件,又多是不大方便的,温偃干脆把麻烦的衣袖裁小了,一身衣物穿得有些寒酸。
“呵,朕当你来了冷宫会痛定思过,敢情才七日的时间就有如此闲情逸致,温偃,倒是朕抬举了你的人性,你委实令朕失望。”
楚轩在院中站了片刻,见温偃全当做没看见自己,眼底闪过一抹寒光,上前去挥手打翻桌上的罐子。
因为身子的缘故,温偃做事动作十分缓慢,罐子里的桂花粉是磨了一早上得来的,温偃怀上孩子虽只是两个月就没了,到底是一个生命,算起日子,今天是孩子的头七。
老一辈的人有一个说法,离世者头七那日,家人要摆贡品祭奠,可引死者灵魂归来,不然死者的灵魂将会不认得自己的父母亲朋,温偃不想孩子不明不白的走了,到头来就连自己的父母亲是谁都不知道。
在冷宫就连吃饭都成问题,何来像样的贡品,温偃便想自己做上桂花酥祭奠她的孩子,她今日一个早上的心血都在罐子里的桂花粉中,楚轩只是一挥手,就散了她的心血。
绿竹当温偃是一时兴起,眼下只要她不寻短见,任她做什么绿竹都顺着她,绿竹何尝知道温偃是把自己的心一并同着桂花一并磨成了粉末。
“楚轩,你何尝不是一如既往地令人感到恶心。”温偃看了桌上一片狼藉,桂花粉已被打散,风一吹散的四处都是,空气中混了桂花粉,散发着淡淡的桂花香气,像极了他们二人在越国御花园嗅到的味道,可楚轩站在眼前,温偃几欲作呕。
“朕恶心?你亲手掐死朕的孩子,没一句自省的话,见面就说朕恶心?哈?朕看你是活腻了,以前太宠你,才让你太把自己当回事!”
楚轩上前掐住温偃的下颚,楚轩的力度可比宋娴要重许多,只需稍稍一用力,温偃的下巴便会脱臼,温偃一咬牙,心中暗骂她的下巴到底招谁惹谁,说话就好好说话,为何非得掐着她的下巴。
“我为何要自省?清者自清,子寂非我所害,我为何要自省。呵……我也确实该自省的,当初我就不该头脑发热回楚国,由着你和宋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是更好,在鬼医那处我到底还有楚宁与我相依为命。”
楚宁算计过、骗过温偃,可楚宁不曾做过害温偃的事,在温偃九死一生时,是楚宁拼了命地救下温偃,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为此他容貌尽毁,就连命也险些丢了,要知楚宁起初是最在乎他那张脸。
“你是朕的女人,你还想着和别的男人相依为命,恬不知耻!还是说你骨子里就如此放荡,朕可真怀疑你怀上的孩子到底是不是朕的亲生骨肉。”
“啪”,温偃阴着脸重重甩了楚轩一巴掌,哪怕是打宋娴温偃也没用这样的力气,她的身体本就差到极致,只是稍微用了点力气腹部居然疼了起来,手更是火辣辣地疼。
“今日是木犀的头七,亏你说的出这种话,不过也是,你楚轩何时信过我?若不是因为你,我岂会失去木犀,宋娴没了孩子是她亲手所致,自作孽不可活,凭什么我的孩子要陪葬!我的孩子才两个月大!”
本来温偃与楚轩走来就是一路坎坷,两个人分分合合,温偃曾对楚轩满怀感动,而今更多的是绝望与失望。
“你竟敢打朕!”见楚轩双目几欲喷出火来地瞪着自己,温偃哭笑不得,打他又如何,她还嫌打的轻,楚轩这种人,就是人人都顺着他,才令他太过自以为是。
“得了吧,木犀没了,你与我之间就当恩断义绝,你和宋娴去做一对恩爱夫妻,至此之后你我再没有关系,就让我在冷宫终老未尝不可,到底冷宫还算是个清净的地方,不用与恶心之人抬头不见低头见。”
说罢温偃越过楚轩走向卧房,不想见楚轩是其次,今日风有点大,温偃在外头待了一个上午头痛地厉害。分明只是头疼,温偃鼻子却酸的厉害,或许是今日风太大。
“你干什么!”温偃离房门还有一步之遥时被楚轩从背后一把抓住往,被楚轩碰到那一刹,温偃心中压抑多日的委屈再忍不住,歇斯底里对楚轩大吼,眼泪如决堤的河水,怎么也收不住。
“朕干什么?你不是说朕恶心,朕就让你看看朕到底有多恶心。”楚轩一脚踢开本就摇摇欲坠的房门,把温偃拖进房中去,温偃意识到楚轩想做什么,可身上使不出一点力气,被楚轩拽着如同被提着的一块破布,直接拎着扔到了床榻上。
冷宫的床不比昭仁宫,床没有铺着垫子,这一摔温偃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摔散架,温偃还未缓过神楚轩就已压了上来,粗鲁扯去温偃胸前的衣物,温偃穿的本不多,胸前春光暴露无遗。
“楚轩你想干什么!从我身上滚开,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可不是你的泄欲工具,你要是想发泄大可去找宋娴!还是我说到楚宁让你愤怒,本来你就不及楚宁万分之一好,至少他眼里只有我,而不是你这样表面一套背面一套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温偃只想恶心楚轩,巴不得气得楚轩拂袖而去,殊不知她越是提楚宁,楚轩越想把她占有,楚轩脸一阵红一阵黑,面色堪比变色盘,好不精彩。
楚轩自认掏心掏肺对温偃,可为何温偃却总想着楚宁,那人有什么好,还不就是个丧家之犬。
“呵,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宋娴说的没错,你的心里果然装着别的男人,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