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老四举着刀正往前扑,李伯皓和李仲轩衣衫一扯,登时晃得他眼花缭乱,眼前还能看得到是两个人,可人家的剑现在是举着还是横着,是劈出来还是刺下来,却是全然看不见了。
庚新大叫一声,向后便退,饶是他反应敏捷,李伯皓一剑反撩,还是从他腹下撩了上来,险险把他开膛破肚,惊得庚新一身冷汗。
罗霸道惊奇地道:“这他娘的算是什么?”
李伯皓洋洋得意:“这是土豪速成神功,你这等土鳖,是永远也练不成的。”
李鱼看到他们这一身行头,不禁惊咦道:“你们的腰带呢?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
李仲轩笑嘻嘻地道:“原本就那些宝石,逢年过节过生日,长辈们赏的。因为太少,只好缝在腰带上。现如今有足够的宝石,当然要缝在衣服上才威风……啊不,才更适合战斗!”
李鱼看看他们身上缀的大大小小的宝石,随便揪下一颗最小的,都够自己吃半辈子,不禁吃惊道:“哪来这么多宝石?你们发现宝石矿了?”
李伯皓道:“是啊!我们发现了一座姓任的宝石矿!我们护送他去庆州,他就送了我们这些宝石。”
李伯皓说到这里,忽地一拍额头:“哎呀!说到姓任的,这里打得这么热闹,一只耳呢,他去哪儿了?”
原来,刚才纥干承基和杨千叶、庚新摸入的正是他们的房间,这两兄弟习武之人,警醒一些,再加上当时正在榻上聊天,还未熟睡,所以及时警觉,动起手来。
双方摸黑过了几招,纥干承基和李伯皓就绞缠着撞到了墙上,把那土墙硬生生撞倒,一路交手,打得火热,把他们的主顾都忘了,这时才想起来。李家两兄弟只担心对手先是摸进了任怨房间,先把他宰了,那自己未免失职。
李鱼奇道:“什么姓任的,一只耳?”
李伯皓道:“任怨任太守啊,他被贬去庆州为官了。二弟,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赶紧找人。”
李仲轩道:“大哥说的是!”马上提高嗓门吼道:“一只耳,若还活着,吱一声啊!”
任怨光着脚,披着被子,披头散发地贴着墙根小心翼翼地往远处挪动着,听到李仲轩一声喊,不禁暗暗冷笑:“老子的宝石是白拿的?拼命你去,老子才不露面呢。”
他痴肥的一个身子,这时竟也行动敏捷的很,蹲伏着向前挪动到房山头上,瞧见一个猪圈,里边几头大肥猪正挤在一块儿哼哼唧唧地睡觉,任太守灵机一动,赶紧爬进猪圈,裹着被子挤到了肥猪中间。
李仲皓喊了一嗓子,不见任怨回答,登时大怒,把剑向纥干承基和罗霸道他们指了一指,喝道:“你们杀了一只耳,老子要你们抵命!”
罗霸道听他偌大的口气,怒极反笑:“想杀我?你知道老子是谁?”
罗霸道现在虽然还是不便辗转腾挪,却并不影响他装b,他缓缓抽出背后那口拙而不工的宝刀,沉声道:“此刀,长三尺二寸,重四斤七两,以大食镔铁打造,吹毛断发,削铁如泥,罗某持之,迄今与人交手一百二十七次,未逢一……”
“呜~~~”
一声可怖的风声,罗霸道久经沙场,一听这怪声就知道不妙:“快趴下!”
大当家的一声吼,急忙向下一伏,小六子和另外几个马匪动作也极敏捷,呼啦啦趴了一地。只听“轰”地一声,一条鹅卵粗的铁链狠狠地扫在廊下木柱子上。
那木柱约有成人一拳粗细,却被这精铁重链一扫而断,整个滴水檐轰隆一声塌了下来,正扣在罗大当家的身上。滴水檐也是木头的,要不了命,可罗大当家的后脑却被滴水檐给碰到了,痛得他一声大吼。
漆漆夜色中一声焦灼的大吼:“休伤吾主!铁某来也!”
房檐一塌,门框也摇摇欲坠了,一条黑铁塔般大汉,随着这一声大吼,冲将过来,在那坍下的滴水檐上借力踩了一脚,被扣在其中的罗大当家后脑伤处再度被撞了一下,双腿一蹬,果断地昏了过去。
魁伟大汉连门带门框,硬生生撞进了房去,一时木屑横飞,尘土飞扬。手脚麻痹刚刚缓解过来的李鱼和龙作作、李伯皓、李仲轩同时往后一跳,李伯皓惊叹道:“卧槽,拆房子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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