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的众臣子,对于辰申所受的特殊待遇、已是见多不怪了。
易地而处,如果坐在王位之上的是他们,当面对一位刚刚立下过丰功伟绩的灵阵大贤者时,态度只怕会跟老蛮王一样殷勤。
“咳咳,有劳王上挂念,我还好,还好……”辰申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头。
“那就好。”
老蛮王点了点头,又把此前的问话重复了一遍:“方才,本王问计众卿,到底要不要乘胜追击、一鼓作气攻到翼氏族城的脚下,将它一锅端?”
说罢,这位老王上还颇为贴心的给辰申总结复述了一番此前的两种论调,方便他做出决定:“此先,本王曾许诺原达氏部众的军民,一定会让翼龙天和他的部族为自己的卑劣行径付出代价。”
“可随着翼龙天的死、以及一万精锐援军的覆灭,有人说翼氏部族欠下咱们的账也还的差不多,没必要把事情做的太绝。”
“毕竟……翼氏部族是白银大走商,其底蕴颇深、势力牵扯也相当广泛。”
“保守派众臣觉得,我方若贸然与之死战,恐怕会得不偿失。”
老蛮王话音落定,大殿之上的不少人都纷纷点头,以示其意。
顿了顿声后,王上又道:“不过也有锐进派者,劝本王当趁此时机、一鼓作气的拿下翼氏全族。”
“他们的理由同样很充分:翼龙天的死,让翼氏商盟群龙无首;一万精锐的覆灭,更是让翼氏部族筋骨大痛。”
“最重要的是,这两个消息都尚未走漏风声。倘若本王即刻发兵,必可奇袭致胜!”
“可胜战一场后,我们却极有可能面临与翼氏部族交好的势力的一致讨伐,甚至其他闻到血腥味的‘豺狼虎豹’们,也会想方设法的参一脚。”
话至此刻,老蛮王也不禁微微的蹙了蹙眉:“保守派与锐进派各执己见,互有利弊,本王如今悬而难决,才想问问你意下如何?”
辰申听后,若有所思的问:“与翼氏部族交好、肯定会发兵援助的势力有多少?”
老蛮王略一思索,道:“撇开那些依附关系的弱小部落不提,战事一起、肯发兵援助翼氏部族的,恐怕也不下十指之数。”
“若是本王事先不下战书、直接率军打翼氏部族一个措手不及的话,事后,那些部族肯定也会出兵来讨,而且还都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
辰申微微点了点头,又问:“那他们的战力,比之我军如何?”
老蛮王不无自豪的坐直了腰杆儿,道:“如今我凯氏部族的战力之强,是有史以来最高的!”
“即便全盛时期的翼氏商盟,也未必能及。”
“若是单打独斗,本王还真不虚翼氏部族的任何一方友军。可如果他们各自拿出三五成的战备力量、联合起来对付咱们,那我军的胜算可就渺茫了。”
“当然,这是在不将你所能布施的‘阵法之力’考虑在内的情况。”
“这样啊……”
辰申摩挲着下巴,展颜一笑:“嘿,那就先跟翼氏部族下好战书,让那些想插足一脚的‘豺狼虎豹’们找不出由头来。”
“啊?”
听闻此言,老将军凯断丘顿时不淡定了:“可若先下战书,等我军奔赴翼氏部城之际,人早已叫来了多方援军。”
“就算辰老弟的灵阵之能神乎其神,可在没有足够的时间布施的情况下,战局怕也不容乐观吧?”
辰申闻言,却是痞笑着晃了晃脑袋:“谁规定战书一定要在我大军开拔前下达?”
“为什么不等我大军就快兵临翼氏族城的时候,再遣一名使者递送而上?”
辰申一言祭出,王殿之上的百余人皆目瞪口呆。
那神情……仿佛是在感叹:还特么有这种操作?
“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凯断丘猛地一拍脑门儿。
也有些刚正之士皱着眉头、迟疑不决:“可、可这么做……总觉着有些拔葵啖枣之感。”
辰申闻言,却是冷然一笑:“拔葵啖枣?嘿……跟他翼龙天的卑劣行径比起来,咱们这才哪到哪儿啊?”
“辰老弟言之有理!”
凯断丘老目一瞪:“战书咱们既已下达,人翼氏部族也收到了,哪还用管时间早晚?”
先前那名老者又道:“上将军所言不差,可我担心的是……咱们大军开拔,总不可能做到一路上都悄无声息、不惊动任何一方势力吧?”
“万一咱们的行踪惊扰了沿途的势力,待他们把事情传开来、我们的战书却还未曾送到翼氏部城,难免落人口实。”
“在那种情况下,我凯氏部族擅自兴兵、偷袭翼氏商盟的大盖帽,恐怕是再也摘不掉喽!”
“呵呵,将军多虑了。”
这时候,辰申一脸轻笑着道:“我可以保证,大军挺进翼氏族城的势力范围前,绝对不会被任何一方势力探得动向。”
“也就是说,我们定能做到出其不意、一战而胜之!”
“至于战后……”
辰申略一顿声,嘴角的笑意逐渐收敛,眼中寒光凛冽:“翼氏部族的盟友也好、其他想要来瓜分利益的豺狼虎豹也罢。”
“他们来多少,本将军就吞多少!”
一眼落定间,这白衣少年披靡天下的气势隐隐涌动,动人心魄。
如果这句话是出自旁人之口、哪怕是像凯断丘这等上将军,大殿之上的诸多臣工也难免存有几分疑虑——
毕竟此去翼氏族城路途迢迢,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