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糖瓜沾;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送灶王;二十六,蒸馒头……
农历新年的脚步越来越近,家家户户都开始准备年货。农村人辛苦了一年到了过年也都舍得买年货,有钱的没钱的都是大包小包的往家买。
从腊月二十三后,集市一天比一天热闹,赶集的人络绎不绝,买鱼的、买肉的、买菜的、买糖的、买酒的、买糕果的……
成家也不例外,成妈拖着成睿在集市上扫荡,吃的、穿的、用的……
“睿睿,我们还是去买几张红纸好了。”成妈在卖对联的小摊上,看了好几副对联,最后摇摇头,不是很满意地放下了。
“红纸,做什么?”成睿很迷糊,不是要买对联吗,怎么一下子又跳到了买红纸上面。
“写对联呀!”成妈觉得自家女儿的脑袋瓜子除了学习,在其他的事上面,反应总是慢半拍。
“谁写?”成睿想不明白成妈这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其实她觉得摊子上的对联印的不错,虽然比起后世的要差很多。
“你啊!“成妈一脸你是白痴的表情看着成睿,“你学了几年的毛笔字,不是你写,难道是我写啊!”
“我?”成睿用手指着自己。
“对。”成妈点点头,对联的是解决了,还是去其他摊位看看好了,她开始往下一个摊位走。
“好吧,到时候带到少年宫,让王老爷子还有万博他们帮忙好了。”成睿想到了一个即可以偷懒又能得到高品质对联的好办法。
苦竹村的猪倌,这一阵早出晚归,天天在外忙着替人家杀猪。
许多人家都会在过年之前杀年猪,除了送些给亲戚朋友,过年招待客人,拿来炸肉圆、炸排骨、包叶儿耙,剩下的都会做成香肠和腊肉。
今年成家的两头猪养的特别肥。 成爸决定杀一头,卖一头。
杀猪的时候请了幺老爷、大伯,因为二伯上夜班还没有回来,所以临时有请了宋家的哥哥来帮忙。
厨房里两口大锅烧好开水。成妈在一个大盆子里放上盐和清水,搅拌均匀,那是等下要接猪血的。
成妈把猪牵出猪圈,幺老爷、成爸、大伯还有宋哥几个人一起用力把猪抬到了两根长板凳拼成的案台上,死死地按住它,不让它逃脱。
“大哥,你小心些,这猪的劲不小。”成爸按着猪的身子,一边提醒按着猪后腿的成闻富。
“恩。”成闻富点点头,加大了手上的的力道。
猪倌亮着明晃晃的杀猪尖刀在皮套子上使劲摩擦了几下。走了过去。
“睿睿,要是怕,就进屋。”成妈边说边把站在大门口看的津津有味的成睿推进堂屋。
“没事,不就是杀猪吗。”成睿站在原地不动,从小到大。她不知道看了多少头猪断送了性命。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肥猪使劲地挣扎,发出凄厉的嘶喊声,让人看的心里有些发毛。
猪血喷涌而出,很快装满了接在猪头下的大盆,猪倌把刀子在水里洗净。然后把猪血端到一旁,使劲搅拌。等猪血凝固以后,拿来烧豆腐或是煮水白菜都不错。
一方一俗,苦竹这地方,就没有人灌猪血肠的,所以成睿是久闻猪血肠的大名。却从来没有吃过。
很快,猪就一动也不动,接下来是成睿最喜欢的保留节目——吹猪。
为了更好地去毛,每次杀猪后,猪倌都会猪后脚用刀开一个小口子。用嘴对着口子用力吹气,他边吹,幺老爷就开始用铁棒在猪身上敲打。
吹气的时候,猪倌的屁股撅起,一摇一摆的,非常搞笑。
猪开始慢慢地膨胀,变大,变圆,直到再也不能吹进气后,幺老爷停止敲打,猪倌用木塞子把开的小口子堵上。
“睿睿,你站到旁边,小心开水烫到。”成妈用长嘴的开水壶舀满开水送到地坝里,看着旁边越凑越近的成睿。
“好吧,我到那边。”成睿走到地坝的另一边,反正吹猪也结束了,其他的也没什么看头。
猪倌提起开水壶在猪身上均匀地淋过,把猪冲洗的干干净净。等用手能够轻轻地将猪毛扯下的时候,就不再淋开水。
猪倌取出了几只刨子,分给幺老爷、成爸和大伯,开始去毛。
大片大片的猪毛顺着猪身落下,慢慢的地上就堆了厚厚一层。
在几个人合力工作下,那只猪很快就变得白白净净,圆滚滚、光溜溜地躺在了案台上。
“抬高一点。”猪倌拿着连环,让幺老爷、大伯、宋哥和成爸把猪抬起来,挂在檐坎上面的挑上。
成妈准备好盐,有一半多的肉是要做腊肉的。
猪倌开始开边,成睿端着碗,等着她最爱的脑花。
“丫头,给你。”猪倌就是成家湾的,成家的猪每年都是他来杀的,他已经习惯性的把脑花从猪头里取出来,放到成睿的碗里了。
“谢谢叔叔。”成睿端着碗进了厨房,成奶奶已经在灶下烧火煮饭了。
成睿把脑花上面的血膜清洗干净,等下煮血旺的时候就能丢进锅里煮了。
猪肉、板油、猪头、猪尾、猪蹄被猪倌肢解完毕,她开始去清理一旁的猪下水,成爸几个则被安排去烫猪头和猪蹄,去蹄壳和毛。
猪下水清洗干净后,是难得的美味,猪肝猪腰炒了吃,猪肚、粉肠凉拌,红烧大肠是成睿的最爱,每次都会被馋的直流口水。
成爸把猪肉送了一些到大伯家和二伯家,过几天还会托人捎些给城里的大姨家和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