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不疑看了下杨仪,当下冷笑不止道:“高祖起身亭长,而终有天下,我虽然起于微末,却得天子敕封,迎娶汉之公主,被敕封晋公,岂可被尔如此辱没。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公小儿之见,也敢在此地卖弄。”
说道这里,秦不疑起身扫了下外面的百姓高声道:“我北地之制均田亩,让天下百姓皆有田地可种。
府兵制保证士兵的利益,让士兵无后顾之忧,让勇士不会流血再流泪。
保甲制度让百姓结社而居,互帮互助。
国人制度更是让人人皆可为龙,人人皆可为王侯将相。
我晋地制度均衡天下之才,利百姓、利士族、利士兵、利大儒,唯独不利夸辩之徒,虚誉欺人之辈。”
秦不疑说道最后,声音阴沉暴戾,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难看起来。
外面的人对晋地的制度虽然知晓一切,却没有想到竟然如此清楚,如此实惠。
在大殿之外的百姓更是生出向往之心,那些士兵心中一惊,没有想到士兵还有这等好处。
马家的马谡起身盯着秦不疑道:“晋公所言不过是强词夺理,均非正论.
晋地只有暴戾武事,请问晋公和麾下众文武治何经典?”
秦不疑看到是马谡厉声斥责道:“夸夸其谈之辈,我洛阳皇家书院有藏书数十万卷,皆是上古经典,而我麾下文臣皆是治国理政之辈,寻章摘句,世之腐儒也,何能兴邦立事?
且古耕莘伊尹,钓渭子牙,张良、陈平之流。邓禹、耿弇之辈,皆有匡扶宇宙之才,未审其生平治何经典。
素问马家马良和马谡皆贤才,如今一看,你马谡也不过是区区于生罢了”
马谡听到这一番贬斥,顿时涨红了脸庞。
“晋公,所言之人,皆上古大贤,五百年方可出一人,岂能言与世间,敢问晋公如何才非书生之言?如何又是忠臣?”
荆襄八俊之一的范康直接道。
“忠君爱国,守正恶邪,务使泽及当时,名留后世;为家国天下,不避流言,忠直而谏,此为忠臣。
惟务雕虫,专工翰墨,青春作赋,皓首穷经;笔下虽有千言,胸中实无一策,此为书生之言。
为求清流之名,为博世间称赞,故高谈阔论,出惊骇之语,此我小人也。”
秦不疑语气凛冽,面对众世家之言诘责,或谈笑风生,或厉声呵斥,或引经据典,将众文武驳的哑口无言。
而大殿外的百姓和士子听的震撼莫名。
他们早已经知晓秦不疑战功赫赫,却从未想到此人竟如此博学,将荆襄九郡的士族驳斥的哑口无言。
一时间他们对秦不疑、对晋地的感观有了颠覆性的认识。
时值中午,众人皆无法驳斥到秦不疑,反而让秦不疑在荆州名声大噪,更有人将众人的言语记载为册,传之天下,让襄阳之论成为天下美谈,亦让人更了解了晋地的政策。
刘表坐在上方,见到荆襄九郡的世家大族皆在言语中无法取胜,心中也是哀叹了下,当下便笑着道:“君等以唇舌相难,非敬客之礼也,不必再议论了,晋公独身一人而来,怕也非与吾等争论学问吧?”
刘表笑道中,世家大族的众人却是又气又无奈,心绪难平。
就在此时大殿内侧忽然传来一声细微的声音。
“小姐,这秦恶魔很像是昨日的秦洛公子呢。”
“小姐,小姐,不好了,这秦恶魔就是拿秦洛公子。”
这声音虽然细微,可在场之人皆是高手,如何逃得出他们的耳朵,一时间人人脸色皆变。
刘表目光更是阴沉下来,他正要询问秦不疑正事,那里容许他人捣乱,尤其是大殿内侧女眷,这等场合还不允许女子出现。
秦不疑昨夜的一剑已经显露出了自己的势力,今日言语,更显露出莫大的学问,谁让敢当面如此言语他。
更何况秦不疑拜见刘表,都是按照拜客的礼法,若是他们失了待客之道,怕是要被天下人嘲笑。
刘表忍不住呵斥起来:“谁人胡言乱语,给我杖毙。”
众人纷纷让开,只见在后面一个丫鬟脸色惊慌。
而她身边的刘表之女脸色羞怒中挂着悲愤,目光愤恨中似有泪水的盯着秦不疑。
秦不疑见到这女子,目光微凝,露出苦笑之色。
刘静姝则目含愤懑委屈之色:“晋公不是说自己身高八尺、宽八尺,可以生吞人么?”
“晋公不是说自己北地逃难而来的孤家寡人么?没有想到天下霸主也是这等无信无义之辈。”
刘静姝看着越走越近的秦不疑,脸上露出又气又羞之色。
“什么身高八尺,宽八尺,可以生吞人的恶魔。”
“什么诗文双绝,什么孤家寡人。全是骗子。”
想到此处,刘静姝才发现当初这秦不疑话语中的揶揄之色,而今日大殿内这位纵横捭阖和昨日那个爽朗恬淡的少年简直判若两人。
刘静姝咬着嘴唇,不知是该气恼还是愤恨,枉她还一心挂念此人,却不过是戏耍她的骗子。只觉得心中一酸,种种情绪爆发,当着众人呵斥起来。
心中却又忍不住露出感慨,她没有想到昨日那个爽朗大气的男子竟然是传说中杀伐果断,傲啸天下,连自己父亲都无法比拟的强者。
看着那年轻的脸庞,刘静姝忽然生出一种心疼。
她想到这秦不疑定然承受了无数的苦痛和压力,才能走到如今的地步。
秦不疑微微欠身笑道:“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