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处内,肖霏月仰望天空。
早时,还是一片晴空万里的天际,直至此时,已经有一团阴云瞟过。
望着那朵阴云,肖霏月心间说不出的闷躁。明日便是家父的成亲之日,这般若是落雨,那该如何是好。
本就黑乎乎的天空,加上这团阴云,变得更加黑暗。
天穹间,一道惊雷拂过。
惊雷闪过的同时,肖霏月大惊,立刻回身,看向身后的身影,只见那人站立于她身后仅此三步的距离,若是那人要暗杀她,那她早死了。
可看到那身影,却觉得庇为熟悉,轻声问道,“顾师傅?”
顾源傻笑,他可无心吓这丫头,可天穹惊雷拂过,恰好在这种环境,怎么可能吓不到肖霏月。
万万没想到,顾源竟然潜入了彩云峰,沉闷几月的肖霏月,顷刻间欣喜若狂,甚至忍不住就要上前去拥抱顾源。
看到顾源熟悉的身影,远胜于肖姚带给她的感觉,既然顾源来到了彩云峰,那张天志肯定也来了,不等顾源回话,立刻追问道。
“顾师傅,天志在哪儿?”那话语中,满怀期待。
顾源罢罢手,“知道你着急见他,他现在好得很,此番你不可莽撞去找他,搞不好被你令尊全部抓个现行!”
听闻此话,肖霏月懂事的点点头,纵然她是彩云峰掌门人的爱女,可也不能为所欲为,尤其是去与张天志见面,那等于与肖姚作对。
“我且听到你向此处走来,便在暗处跟随你,你可否带我去见见张天志的娘?”
肖霏月没搭话,搞不清楚顾源为何会想见杨雪,可对于顾源的信任,甚至超过了彩云峰所有人,二话不说立刻点头,带着顾源便往杨雪的卧房走去。
有肖霏月带路,一路顺畅无比,顾源低头跟在后面,那些下人亦或是弟子,也不敢多问。
尤其近几日,知晓肖霏月的娘亲刚逝世不久,这肖姚又另取妻妾,他们私下敢交流,可不敢当面来得罪这位大小姐。
等肖霏月带着顾源行走的同时,另一边的破烂房屋外围。
那人带着鬼面面具,悠闲自得的往破屋走。
他所过之处,其余人远远避开,弟子们不愿与张天傲有所接触,张天傲的臭名在彩云峰广为流传,而下人们,自然不敢招惹这位大弟子。
阴霾的天空下,那团乌云笼罩了整个彩云峰。
有人因此闷躁不堪,有人因此抱怨不已,大好的天色怎么说变就变!
破屋内,张天志与刘山蹲在门边,百般无聊的等候着顾源的归来,而杨绯雨则老老实实的蹲在张天志的身侧。
这半年来,她再也没见过张天志,甚至这一路下来,都未与张天志好生聊上一番,询问他这半年过的可好,有没有受苦。
万千话语,却不及她痴痴的看着张天志。
自那日相别后,她记忆里还是那弱不禁风的张天志,此时正眼看去,发现张天志似乎强壮不少。
殊不知,如今的张天志,要是对阵她万宗门十余弟子,简直是手到擒来。
破屋外的木门,传来轻微的敲击声,敲击声不长,仅此一下便没了声色,蹲在门边的三人,几乎是同时起身,相序看着木门。
木门外,倒映出来一道人影,那人影站在门边一动不动。
张天志侧头看了看刘山,后者点点头,立刻高声询问,“可是顾师傅?”
门外无人回答,那敲击声又一次传来。既然不是顾源,三人立刻提高警惕,张天志取出方凌决指,杨绯雨拿起木棍,刘山则退后两步。
如今他,没有右手不能使剑,唯一的左手,若想帮忙,只能使阴招。
‘噼啪’!
惊雷又一次炸过,天际上终于飘洒起暴雨,雨滴声响彻四方,那破屋的屋顶上,因暴雨而渗透了屋顶,滴落雨滴于屋中。
张天志压住心中不安,还是走到门边,轻巧的打开木门露出一道缝隙。
也随着张天志打开木门的同时,又是一道惊雷炸过,照亮整个屋外,通过闪电的亮光,张天志清楚看到木门站立的那人。
那永世不可忘记的面具,那深入骨子里的恨意!
刘山与杨绯雨愣住,不懂张天志为何会呆在门边,同时开口问道,“天志,你怎么了?为何呆在那!”
张天志的右手,捏住木门的门框,过大的力道,使那门框咔嚓一声,直接被捏下半块之多,碎裂的木屑四处横飞。
张天傲没想与亲弟弟过招,他此番前来,就是为了警告张天志,在明日内一定不可莽撞现身。
可不等张天傲开口,那木门,几乎是被一拳打烂!
震耳欲聋的虎啸声,于暴雨中响起,张天傲大惊失色,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亲弟弟,已经将虎吟威震山练到如火纯金的地步。
想也不想,立刻右手拔刀,去格挡那猛烈的右拳。
拳峰击出,方凌决指在上,正中张天傲的弯刀,弯刀清脆一响,张天傲险些失力,疼痛虎口强忍酸麻感,才没让弯刀被打飞出去。
躲拳的同时,张天傲向后跃起,往后落出三步之多,落入破屋外的暴雨中。
“天志,不可!”刘山在后惊呼,甚至伸出左手誓要拉住张天志。
杨绯雨还不明所以,仅是傻傻的看着,那突然暴走的张天志,仅此一拳便将房屋的木门打得稀碎,左手拳接连而上,将木框边缘的纸糊窗也搅得稀烂!
“你休想逃走,今日,我要你给我爹偿命!”张天志已被愤怒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