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夕阳的光晕照耀于天境道合内。
东西南北四门,各个弟子挨个返程,有人好奇,为何要中断此次历练,有人埋怨,就差一点便能找到‘贪浒’,其实不然,仅是为了在师妹的面前,张扬一番。
还有甚者,兴高采烈,看那模样好似真找到了‘贪浒’。
时隔几个时辰后,众下弟子才全部回到道合,纷纷挤于鸿场内。
此次是天人道长亲自出来主持,他的话很简单,“因本次历练,有外来者介入其中,导致多位弟子身受重创,为减少伤亡,只能作罢。”
说完,便自顾自的走了,那阴沉的脸,无一位师尊敢多问半句。
天人道长能不气?
眼见唾手可得的好事,没想到四鬼竟然没完成,凭四鬼的本事,要拿下肖姚的十二精锐与那大弟子,谈何困难?实在不明白为何会失败。
若肖霏月抓不到,限制不了肖姚,他塞外大军只能安顿于边界,不能莽撞入侵。
等下一次机会,又不知是哪个时候了!
转念之间,忽然想到一事,立刻转身向着内墙院的东北角走去。
莫格生好生威武,此时他走在内墙院的路面上昂首挺胸,身后跟着数十位男男女女,这群男女有中原弟子,也有塞外弟子。
这次历练,他莫格生不仅没去苦漠寻找‘贪浒’,倒是带着一群人去他家父的军营中做客。
好酒好肉款待这群弟子,一群人玩的不亦乐乎,比起在苦漠中受难的弟子,十多人简直过着神仙一般的日子,若不是师尊找上门来。
他们这群人,恐怕还在军营内玩耍。
尤其看到那些身着铁甲的士兵,对莫格生恭敬之极后,这群弟子便把莫格生捧得老高。
只要跟着莫格生,就感觉全天下都是他们的。
被一群妙龄少女,还有小弟追捧,他莫格生自然耀武扬威,一路上不断讲述着自己的英勇事迹,其实不然,他口中的事迹,全是他家父所为。
至于他...
连莫格达尔都对自己的宝贝儿子,没报什么看头。
天人道长是直接出现于道路前方,还在嘻嘻哈哈说笑的十多人,全部闭口,带着惊疑的目光看着天人道长。
这道合最高的权威者,为何会挡在他们的前方?
天人道长侧身而站,脸没朝着众人,那群弟子全部半跪在地,恭敬尊称一声‘天人’,莫格生有样学样,也跟着规规矩矩的称了一声天人。
只不过,那眼目中隐藏了他人看不懂的笑意。
“莫格生,老夫有事找你商议,且随我来。”天人道长丢下一句,便往路面的反方向走去。
十多人愣住,随即又老老实实的往前离去,留下莫格生一人站在原地,理了理发丝也抬起脚步,向着天人道长的位置跟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入那路面的转角巷口内。
才入巷口,莫格生换成高姿态,打开手中的折扇,喃喃一语,“将军,你找本少主有何事?”
天人道长强忍那副屈服感,还是恭敬的半弯腰间,“少主,末将找您是告知您,一个月后的比武会,您务必要拿下肖霏月!”
“肖霏月?那个内墙院第一美女?”莫格生来了兴趣,收起手中的折扇踏前一步。
他不管家父与天人道长有何等阴谋大事要策划,只管自己玩的开心,一听到肖霏月的名字,来了一个激动,那可是早有耳闻的美女,他怎会错失良机。
“少主,末将是希望您在比武会上,与肖霏月过招,找机会使用这件暗器,割伤她!”
天人道长从手袖内递出一块细小的石子,那石子边缘打磨的十分锋利,石子是被黑布包裹着的,莫格生接过石子的动作很小心。
拿着石子,异样的看着天人道长,“这可是我塞外的‘乱绪迷幻药’,拿来伤她未免有些过了吧?”
莫格生很清楚这块石子的威力,石子上涂满了迷幻药,能让人神情模糊,让人言听计从。而此药,正是他那还未苏醒的师傅所配制。
此石子,全军营不超过五块。
天人道长没回话,这已经是没办法的办法,此药必须由配制者才能驾驭,而其他人即便中毒也只是神情迷糊,可眼下只能这么赌一次。
意味深长的笑意,浮现于莫格生的嘴角,“也罢,若肖霏月真如他人口中所说的那般美丽,且让我先尝尝,你们在拿她试问。”
“一切由少主做主。”
天人道长语毕,直径转身消失于巷口外,他与莫格达尔一样,对莫格生并不看好,可要去比武总不可能让他天人道长去参加。
只要莫格生有点脑袋,也不会失手。
而另一边...
夜色降临,廖一疯木屋外的树木,那树叶随风而落,秋风天,天气渐凉,甚至能感觉到空气中已经若有若无的寒气,这一年已经接近末尾。
张天志从木床上起身,摸了摸浑身缠满的纱布,那肋骨传来酸痛感,蓉儿在一旁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张天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这一天,廖一疯也是精神抖擞,那蓉儿时不时与他谈论几句,使他心情大好。
张天志的伤,基本被廖一疯全部压制住,肋骨的酸痛愈来愈强烈,放下手中的‘骨骼详解卷’,单手撑住木床,却一个踉跄,险些摔下来。
好在蓉儿双手抱住张天志,才将其拦下。
廖一疯叹出一口气,走到张天志身边,“你那百蛊,已经延伸到肋骨了,老夫现在是真救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