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展发行标书的报价单的空白处上,金额直接就是人为手写上去的,也根本就没有第一次打印过的痕迹。
这说明什么?说明报价那块一直就是空的,一直到最后那刻都是空的。
再联想到展发是最后一个公布金额的,那么为什么能在信用证金额一项,以区区100万力压王鹏呢?
结果已经很明显了,肯定是等前两家结果出来以后,望远这边再帮她填一个刚刚好的数字。
钟总其实知道,只要公开出来,绝对会被大家很快察觉,可是只有这样当场戏弄,他才能稍微解气,而且也只有这样,才能让王鹏激动到失去理智。
可惜王鹏紧紧地握住拳头,却没有出声,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在明知道拿出来会被发现问题的前提下,这钟总还是照做了。
对方实在是冷静得不像话,要么就愚蠢得不像话。
钟总显然不是后者。
“我来问问你们,望远什么时候说过,报价是不可以涂改的,不可以手写,第一次报价的时候只能打印?望远什么时候说过?”
钟总的底气特别的足,他早就想好了应对的话。
想来很多人都在骂着他老狐狸,不过没人出声,关键在于钟总说的也对,人家也的确没说明不让啊。
钟总不屑地说道:“再说那也是人家展发行经验足,没有明确不让的事情,就可以尝试去做!王鹏,看来你输得很不服气吗!”
既然被点名,王鹏也不退让,冷然一笑道:“你觉得只有我在不服气吗?”
这个时候唯一的翻盘机会,只有是拉上所有人站在同一条阵线,才有机会推翻这次的结果,重新再招一次。
“王鹏,你是想让望远再招一次标吧,我劝你就别痴心妄想了。”胡玫双手抱肩,得意洋洋地走上前来。
“还有你们大伙,你们认为即便我输了,你们就能获胜吗?记住,你们距离我们两家的价格,相差得实在是太远。”胡玫说道。
随着这句话,所有人都开始皱起眉头,默不作声地思索着什么,情况已经在大家内心起了变化。
王鹏反问:“是我在痴心妄想?”
“不错,就是你。”钟总及时说道。
然后指指王鹏:“我可以在这里保证,从今往后起两年内,望远贸易所有金融类业务,都只和你们合作,绝对不会有展发行和城商行的事。”
这下子,人心就不一样了,之前胡玫刚讲明白一个事实,那就是,即便再重来一次,即便展发行输了,最后的获胜仍旧不属于他们。
有了这么个清晰的认识,就没有什么好争的了,更加不必站在王鹏那边。
他们都不傻,既然再来一次,也一样没有成功的机会,那他们就没有义务去帮助王鹏,做人留一线,日后天天好相见。
再说钟总在银行界人眼里,是被视作为开拓派的代表,刚上来一个月内,就拿出如此高额的一单业务,以后还会少得了机会吗?
反而所有人都觉得希望满满,接下来的两年,望远所有的金融业务,都没了王鹏的网点搅和,没有了胡玫的展发参与,大家就都能在保持吃相的同时,尽力吃个饱了。
而这机会,对方已经公开做了保证,属于在场的各位,而不是在他们眼里,会拼尽全力的王鹏,以及心思狡诈的胡玫。
“恭喜钟总,恭喜望远贸易,也恭喜胡玫你啊!”当场就有想明白的人出声道贺。
有人开了头,接下来就容易了,大家也都随着道贺,花花轿子人抬人嘛,没人觉得不应该,就连王鹏也摇摇脑袋。
“王鹏,你就没什么想和我聊一聊的吗?”
在王鹏退下台阶的时候,钟总示意胡经理带人应付着大家,而他自己则是拦住了王鹏,他不会就这么放过他。
王鹏仔细看了看眼前的钟总,双手插进裤兜,语气带着冰冷地问道:“聊?你我之间有什么好聊的?麻烦你让开。”说着就像绕过钟总。
钟总挪动身子,继续站在王鹏的面前,说道:“比如说,你之前在电话里提到,又关于我的资料!”
他眼露凶光,带着挑衅地提示着。
王鹏双眼微闭,说道:“有吗?我想你应该是听错了,我承认钟总手段高明,我输得服气,要是没有别的事情,那我就先告辞了。”
对方毫不遮掩,如此直接地当面问出来,实在是不正常,也更让王鹏确定,在这一块,对方一定是有了充足的准备,自己绝不能冲动行事。
钟总有点愣住,照说王鹏如此年轻气盛,自己又给他下套,又给他挖坑,又是戏耍玩弄,现在再借机一刺激,他还不立马暴跳如雷。
可是王鹏现在的态度,钟总是完全莫不着头脑,根本就不在他的预设之中,反而是一下子,就让他紧张了。
难道说......对方是个性格隐忍的人,看到目前的局面已经无法挽回,只好等到以后时机合适,才会真正出手?
比如说自己的婚礼?
钟总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要知道,他实际上正谈着一位大明星,而且是位家中异常富有的大明星,绝对能在事业上,给他带来极大的帮助。
那可是他花费了老大的心思,才追到有些眉目的,如果最后给王鹏搅和了,损失可就是真大了。
想到这里,钟总不由急得向胡玫使着眼色,示意她赶紧过来配合自己。
胡玫虽然在接受同行的道贺,可是眼神却一直关注着这边的进展,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