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堂……”
闺房之中,慕曦慕夏身穿红裙,齐坐在梳妆台前,一位红光满面,精神矍铄的老妇人在为姐妹俩梳头。
古人婚嫁习俗,在少女出嫁的时候,要找一位一生都过得很幸福的吉祥老人,为新娘梳头祝福,而为慕曦慕夏梳头的,却是大明最为尊贵的老妇人,当朝太后。
尊贵是一方面,张太后活到现在,却也算得上是一生幸福了,孝宗朱佑樘可谓史上最深情的皇帝,将她宠上了天,为了她六宫虚设,不立妃嫔。
孝宗与张皇后成婚后,可谓相敬如宾,在宫中同起居,与民间伉俪无异,而孝宗也是华夏史上唯一一个一夫一妻的皇帝。
只不过在原史中,朱厚照死后她被嘉靖苛待,晚年凄凉,连葬礼都被严重减杀,但如今,朱厚照还活得好好的,母慈子孝,她的幸福生活,自然也能继续下去了。
“谢谢太后。”梳完头,自有宫女为姐妹俩穿上凤冠霞帔,慕曦慕夏甜甜的对太后道。
太后慈祥的看着姐妹俩,笑道:“傻孩子,跟哀家这么客气做什么?你们的夫君天剑神侯,当年不仅救过哀家的性命,更是为大明,为朝廷立下了不世奇功。”
“如今大明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皆乃欧阳之功,哀家只遗憾他为什么不是哀家的孩儿。”
慕夏俏皮的笑道:“太后此话若让皇上听到,他估计要觉得委屈了,若无皇上废寝忘食的励精图治,大明也不会有今日这般繁盛,这功劳呀!应该是他们兄弟齐心协力的结果。”
“呵呵呵呵……”张太后闻言高兴不已,怜爱的拉着姐妹俩的手,感慨万分的道:“丫头说得真好,所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皇上他没有亲兄弟,唯一的亲弟弟早夭,别的堂兄弟又没什么本事,幸得欧阳这个异姓兄弟帮他,他才能有如今这般成就。”
慕曦慕夏笑而不语,任由宫女给她们弄好凤冠霞帔,盖上红盖头。
……
欧阳飞的婚礼节省了许多步骤,倒是省事不少,至少没有迎亲这一环节。
然而古代成亲比欧阳飞想象中更加繁复,特别是涉及到皇室,并非民间那样,什么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然后就送入洞房。
段天涯与上官海棠等人在门外迎客,欧阳飞与朱无视则是在里招呼宾客,满朝文武来了大半,一小半是有职司在身,走不脱,却也派人送来了贺礼。
酒宴虽然不分区域,但总的来说,宾客的人员构成却分为了三部分,一部分为神雕世界来客,这无须多言。
一部分是朝廷官员,是因欧阳飞天剑神侯的身份来的,还有一部分则是来自天下第一庄的江湖中人,如天下第一剑客剑惊风,天下第一大力士秦爷什么的,是冲上官海棠的面子来的,形形色色足有数百人。
此时尚未到酒宴开席之时,那是在新郎新娘拜过堂后的事了,人们三五成群的围成一团,或谈笑风生,或高谈阔论,神侯府中热闹非凡。
“皇上驾到。”
便在此时,一声唱喏响起,朱厚照身穿龙袍,带着一众内侍与大内侍卫迈步进了神侯府,场中暂时安静下来。
欧阳飞与朱无视上前迎接,抱拳躬身道:“参见皇上。”
朱厚照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大声道:“不必多礼,今日没有君臣,只有亲朋好友,大家该如何便如何,无须理会朕。”
欧阳飞笑道:“皇上来得挺准时啊!”
“呵呵,朕是证婚人,自然要来得准时一些,免得误了良辰吉时嘛!”
朱厚照话音刚落,今日担任司仪的礼部尚书毛纪上前禀道:“皇上,神侯,吉时已到,该拜堂了,二位是主婚人与证婚人,还请堂内上座。”
朱厚照闻言对朱无视笑道:“皇叔请。”
“皇上请。”
当下叔侄俩联袂走到堂屋,朱厚照在左,朱无视在右,坐了下去,正中的高堂位置却没有人坐,而是放了一堆欧阳飞杜撰出来的师门祖师爷牌位。
欧阳飞则是对着人丛中吆喝道:“我的‘御’们,大家伙该集合啰!”
“来啦来啦!”
呼啦啦一声,欧阳飞的伴郎团就冒了出来,计有神雕世界的耶律渊如、武清英、武清烈,天下第一世界的段天涯、归海一刀、成是非六人。
六人出来后,跟欧阳飞随着礼部尚书毛纪走到正堂门口,对着红地毯对应的前面那进院子齐声叫道:“新妇子出来,新妇子出来,新妇子出来……”
红毯延伸到的门前摆了两个火盆,两个马鞍,别人家成亲都是一份,欧阳飞却是与众不同,什么都是双份。
在他身侧还放着一张弓,三支包着棉布头的箭,而在红毯两侧,则是站了两排提着花篮的童男童女。
盖着红盖头的慕曦慕夏便在欧阳飞的伴郎团呼喊声中,被两名媒婆搀扶着走了出来。
欧阳飞一见两女,立刻念起了催妆诗:“不知今夕是何夕,催促阳台近镜台。谁道芙蓉水中种?青铜镜里一枝开。”
听到欧阳飞一本正经的吟诗,红盖头下的慕曦慕夏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了一丝笑意。
姐妹俩在媒婆的搀扶下走上红毯,作为司仪的礼部尚书毛纪立刻大声吆喝道:“玉凤抬足迈盆火,凶神恶煞两边躲。喜从天降落福窝,日子红红又火火……新妇子跨火盆喽!”
待得两女跨过火盆,毛纪又摇头晃脑的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