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了?”
顾澜心把保温桶打开,舀了碗汤放在桌上。
“哦,刚出去接了个电话。”楚琋月走了过来,娇俏的眉眼毫无涟漪,“三哥刚给我打了个电话,说这几天会比较忙,暂时不会过来了。”
“哦,”顾澜心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大哥刚才也说这几天有点事需要离开,这两个人都不知道在做些什么,神神秘秘的!”
楚琋月抱着碗没吭声,心下明白那两人肯定是有事去了什么地方。她心里的疑惑渐渐有了大拿,却没有显现在脸上。
房间里只剩下勺子偶尔碰触到碗的声音,清脆的宛如鸟鸣,莫名的令人安静。
一碗粥在她不紧不慢的方式下见了底,她放下碗,站起来走到了窗边。一蓝如洗的天空上从机场的方向划过一架飞机,尚未彻底钻进云层的机身上依稀能分辨出南城航空的红色字样。
被住院部遮挡的视线还没仔细看,飞机已经划过去了,只留了下了一道白色的印记,在空中飘飘欲散。
今天的天气格外的晴朗,前几天昼夜循环的大风好像都把寒冷散发完了,积攒下了此时的暖呵。
另一边的住院部的远不如这边热闹。
永远都冷冷清清的走廊散发着消毒水味和不见光的沉寂和腐朽,尽头的电梯口值班人员不知道去了哪里,空着的位置上有一只笔和一本登记薄,整齐的放在一角。
走廊两边的病房里复制般的静,没有一丝人气。
尽头里的重症监护室里,躺在床上的人忽然睁开了眼睛,略显苍老的脸上却有双泛着凌厉和阴冷的眸子,在明媚的天色下违和又诡异。
他冷冷的望着天花板,被卡在床边的手攥了起来,加了力道的手上青筋外露,却无法撼动手上的桎梏。
几分钟之后,他放弃了挣扎,眼里的光在瞬息之后又变为冰冷。
地下车库里,昏暗的光线不足以照亮停车场里的所有角落,半明半暗的场地里停着不多的车辆,很大一部分还蒙着灰,上面落着飞虫或是苍蝇的尸体,干巴巴的贴在上面。
角落里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黑乎乎的车身几乎快要和角落融为一体了。
驾驶位的座椅被放了下去,男人懒散的躺在上面。车顶上的灯有些刺眼,他伸手关了灯,把一边的衣服拿过来盖在身上,正要闭目休息,储物格里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屏幕上的数字在昏暗的灯光下格外清晰,男人气息微变,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滑了一下,“是。”
“怎么样了?”电话里的声音带着冷意,夹杂着淡淡的狠戾和随意。
男人却不敢随意对待,“是,查清楚了!他在重症监护室,面目被人改了。监视他的人已经离开南城了,我们的人可以确定他们今天不会回来。”
“嗯,”那人应了一声,又问道,“医院那边呢?”
“您放心,已经安排好了,我们的人也都准备好了,随时待命!”那人压住激动又不安的颤抖,顿了顿又问道,“距离轮班还有四个小时,是在这里继续等着吗?”
电话里的沉默了几秒,又再度开口,“嗯,等着吧,到时间了我会通知你的!这次的事情务必万无一失,今晚过后,我不想听到他还活着的消息,明白吗?”
“是,您放心!”男人看着挂断了的电话,背上已经起了一层的冷汗,黏糊糊的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他把电话扔在一边,重新躺了下去,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从心底升起来的凉意让他觉得忐忑又不安,可刚才的声音还在脑海里扑腾着,他干脆闭了眼睛,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
不去想,也就没那么胆怯了!
a市。
“叮咚!”
“来了!”
清脆的门铃声过后,楚天祺扔下手里的浴巾匆忙跑了过去,见到来人顿时惊喜交加,“大哥,霆钧,你们怎么来了?”
“怎么,你金屋藏娇,还不许我们来看看啊?”
楚明泰没好气的说了一句,伸手把他推到了旁边,自顾自的走了进来。
楚天祺自知理亏,也不敢反驳,转脸看着门口的两个人,陪笑道,“你们也进来啊!”
公寓里还是之前的模样,不过比之前整齐多了,看得出主人有细心的打理。
三个大男人环视一圈,都知道楚天祺是个没有钟点工就活不下去的主,当下就明白这一切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楚明泰背着手,朝卧室的方向扫了一眼,“人呢?”
“睡了,”楚天祺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最近她一直在养伤,就没有回去。”
“得了吧你,你那点小心思我们能不清楚?”楚明泰对他的行为相当鄙视,“好了,我们时间有限,说点正事吧!”
“嗯,好!”
三人隐隐约约的谈话声听不真切,仔细分辨也只能捕捉到只言片语。
薛子清腿脚不方便,只能半猜半蒙,却也对楚家三兄弟聚头的原因有所明白了。
自从出事后,她就和缩在壳里的乌龟没什么两样,什么事都依靠着楚天祺。对于事态的进展也不闻不问,不想知道也不能知道。
她和薛子坤之间的关系永远断不干净,即使她想做个彻底的了断,那些千丝万缕的关系也会扯着她的腿,让她无法前行。
携带枪支故意伤人,想到这些事情薛子清便头疼不已,她接受着楚天祺的保护,自己却无法完全放下心来相信他。
相信他会和自己一样,对薛子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