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德军重机枪开火之后,战场观察员的望远镜里面也出现了连拉带拖的德军小炮身影{德军的76.2毫米迫击炮,看起来和后世日军的九二步兵炮有的一比}。和远处轰鸣的大炮相比,远征军迫击炮射程之内,也就这两样东西算得上是“对己方威胁最大的重武器”了。经过简单的调整试射之后,一营营部的六门八零迫击炮,加上各连的连属六零迫击炮,一起朝着目标开始射击。一营阵地两侧,兄弟营连的迫击炮也转移炮火落点,开始了延伸射击;他们的阵地对面,也出现了德军的重机枪和迫击炮。
一番较量下来,失去了重机枪和迫击炮近距离支援的德军步兵,又一次退了下去;后方德军105榴弹炮,在射击了一阵之后也停了下来。看着退下去的德军,以及满地的尸体,可营长脱去军帽,大冷天热腾腾的雾气从他的头顶升起,显示出他刚才的经历;看来德军指挥官又在酝酿下一轮的进攻了,自己也得抓紧人士兵们休息。接过身边副营长递过来的纸条瞄了一眼后,可营长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刚才的这次战斗,自己手下又有二十多人负伤了,八人战死,基本上都是炮击造成的。这次战斗,加上之前伤亡的,一营基层军官伤亡更是达到了四分之一,二连连长阵亡,现在由副连长代指挥。
撤下战场,躲进防炮洞里面的一营官兵,没有等来德军下一次的炮火准备。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仍然不见德军有所动作;要是在平日,德军早都发起炮击,开始下一轮进攻了。可明飞的心情却没有因为德军未进攻就放松,相反,他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危险在逐渐接近,这是一种军人的第六感觉感觉,一种长期战争侵染造就的本能反应。略一思索,可营长马上对身边的传令兵说到:“立即命令一连、二连撤出阵地,将阵地交给三连,他们两个连撤到阵地后方两公里的地方等候命令。告诉两位连长,动作要快,不要拖泥带水”!
下达完这个命令之后,他马上拿起身边的电话,直接接通了自己的上级,十四团团长寇准。在电话里面,可营长将自己的顾虑向团长做了报告,并把他的部署也一起说了出来。寇团长在简单思考之后,同意了可营长的意见,同时提醒一营千万不要大意。可营长的直觉是正确的,可惜却有些晚。就在他给团长打完电话,出了防炮洞,察看一二连的撤退情况,并大声提醒最后面的几名士兵动作快些时,突然间,天空中自东向西,由远而近,传来了一阵沉闷的响声。
听到这种声音,可营长脸色大变,这不是飞机的声音;他听出来了,这是大口径炮弹飞行特有的声音。不是嘶嘶声,也不是呜呜声,那是一种能够让人感到压抑的,结合了轰隆隆和呜呜呜声音的奇怪声音。“是重炮轰击,赶快离开地面,进入防炮洞”!可营长的喊声还没有结束,一阵惊天动地的响声就在一营阵地上传来,随即四起的浓烟就将这款阵地笼罩遮盖了,看不到一点的原貌。
战后统计,十四团一营在这次德军的重炮轰击中,留守阵地的三连损伤超过了六成,这还是士兵待在防炮洞的结果。伤亡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德军的重炮威力太大,有些直接命中了防炮洞,将防炮洞炸塌之后造成里面的士兵伤亡。军官方面,一营营长可明飞阵亡,他是在德军的第一轮炮击中就牺牲了。
拉尔布鲁瓦埃村远征军指挥部,参谋长徐永昌将手里刚刚收到的一份电报递给了张自忠,“正面主阵地方向上,德军新调来了一个150重型野战榴弹炮团,专门对付主阵地上的一营。多亏了一营营长在德军炮击前几分钟将两个连撤下了阵地,否则我军伤亡会更大;可惜一营营长自己,却牺牲在了敌人火炮之下。我也已经调查过了,主阵地左右两翼阵地我军没有什么大的伤亡,德国人的炮击并没有向两侧延伸,我估计是他们的重炮数量不足,无法同时对这么大的区域展开炮击,不过以后就必须让两翼注意德军重炮了”。
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张自忠,徐永昌继续说到:“法军高层方面现在还没有回复,不过就算他们同意调重炮部队过来,那也需要时间,我们的士兵可是每天都要遭受德军重炮轰击。实在不行,我们的计划提前执行算了;计划之要一完成,我们就立即后撤,将这里交给法国人自己去防守好了”。
欧洲远征军成立之初,考虑到路途问题以及行军便利问题,远征军各师只装备了轻型火炮,最大口径的也不过105毫米而已;而且英法联军承诺过,但远征军需要重炮的时候,他们自然会不遗余力的支援配合。这也是徐永昌刚才讲话提到的法军重炮部队的原因,远征军指挥部已经想法军最高指挥部去了电报,要求他们提供重炮掩护。
“你说的对次宸,光靠等是不行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