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知白长老却像是个罪人,跪在了地上,不知道跪了多久,身体已经僵硬,脸‘色’有些蜡黄,表情强作平静,却掩不住他痛苦的表情。
念无情和念无德面‘色’泛沉,没有理会他的跪地,反而冷漠的看着他。
兄弟再见,理应欣慰,本该高兴,可因为当年的死亡和后期叛‘乱’等等系列事件,曾经情真意切的兄弟们,再次相见之后却没有了当年的亲切,彼此之间像是隔着层薄弱,明明很稀薄,却谁都无力捅破。
也是那种说不出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到了念无情和念无德此类‘阴’柔之人的脸上,自然就成了冷漠。
“知白长老,您起来吧。”唐焱走过唐知白身边,要去搀扶,却被他摇头拒绝。
“再等等吧。”唐知白愧对他们,这一跪,理所当然。
千年之前,他们豪情万丈,歃血结义,无数次宣誓忠守妖灵皇,无数次豪言铸就天下最强集团军。自始至终,马龙他们恪守了誓约,不惜假死而隐,不惜把鬼龙集团军亲手葬送,可以说是牺牲了所有的所有。
可唯独自己,在妖灵皇战死之后,继续留守妖灵族,没有任何报复之举。
哪怕现在证明沧亲王是忠是义,哪怕报复之举是鲁莽的冲动,可兄弟之间的很多事情,不能用大义来衡量,不能用道理来解释,也不能用对错来诠释,不能只能以忠守来论定。
而且自始至终,念无情和念无德的冷漠和无言,都表示他们对自己很失望。降临遗落战界至今没有联系自己,也说明他们已经不再信任自己。
唐知白愧对曾经的誓言,愧对兄弟情义,而马龙他们则承受了千年不必要的仇恨。
自己跪一跪又如何。
念无情面无表情,念无德‘精’心修饰的细眉微微凝簇,他们的‘阴’柔绝情之气在此刻尤为强烈,像是两条‘阴’狠的毒蛇,令人不敢直视。
不过,他们两人不至于对唐焱摆脸‘色’,只有不满。
“少主你自己去了妖灵族?”
“你向我们保证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去妖灵族,也保证过即便要过去,也应该是我们陪着,你不该这么鲁莽的自己过去。”
“我是冒险了,保证不会再有下次。”唐焱坐到了马阎王的‘床’边。
两人摇头,这种保证在唐焱嘴里就跟喝凉水一样,一口一个,喝了再喝。
唐焱看着马阎王平静却憔悴的脸‘色’,这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打量。他召唤出了血魂树,轻轻放到了马阎王的‘胸’口:“还记得我离开战盟之前,九婴的那次造访吗?”
血魂树现在基本接受了唐焱,很温顺的贡献出些许的魂力和血气,滋养着正在逐渐苏醒的马阎王,温润着他的灵魂,温热着他的气血生机,小心翼翼的帮助着马阎王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