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们在一个通往坞镇方向的山坳里,看到了休憩在那里的黑旗军。
安阳担忧道:“他们这么多人,我们怎么阻止他们?”
有去道:“怕什么,干掉一个是一个。”
张冲却道:“师父,切不可鲁莽行事,师父武功虽然高强,但人数上我们与他们相比实在是太悬殊了,不能和他们硬拼,只能智取。”
有去哈哈笑道:“果然是我的乖徒儿,有我的风格,我只是说干掉一个是一个,可没有说直接冲上去硬拼。”
张冲也笑了,回想以前有去做的几件事情,倒的确是以智取为主,武功为辅。
安阳噫了一声:“张冲,你什么时候也拜师了?”其实之前张冲与有去一直是以师徒相称的,只是当时安阳心神俱乱,并未留意,故而现在才发现。
张冲呵呵笑道:“前不久吧!”
有去道:“以后你们就是师姐弟了,当然如果要做夫妻也是没问题的,我门下没这么多规矩。”
安阳闻言羞红了脸,不再做声。
张冲便与有去商量制定作战计划。
鉴于双方力量的悬殊,张冲决定借鉴游击战中麻雀战的方式。顾名思义,仿照麻雀觅食方法而创造的游击战战法就叫“麻雀战”。麻雀这种鸟类在觅食飞翔时,从来不成群结队,多半是一二只,三五只,十几只,忽东忽西,忽聚忽散,目标小,飞速快,行动灵活敏捷。所以这是一种以弱胜强的游击战法,现在他们三人就是一个战斗小组,可以像麻雀那样忽来忽去,忽聚忽散,主动灵活,神出鬼没地打击敌人。
解释完什么是麻雀战之后,张冲又说道:“我们现在最主要的目的不是消灭多少敌人,而是尽可能的拖住他们,给贯大人他们争取加固城防和等待援兵的时间。”
安阳看着张冲的侧脸,感觉恍如在梦中,她从未预料过自己有一天还能与他并肩作战,虽然现在危机重重,但想到这儿心中顿时充满了一种幸福感。
有去说道:“有道理,早看出你小子头脑不简单。不过那丫头设计的城防图靠谱吗?”肖天然设计了城防图这件事,没有必要瞒着有去,在有去看着那热火朝天的场面时,张冲就告诉了他。
“没问题的,天然设计的图考虑很是周全,我又根据坞镇的实际情况进行了改动,如果真的建成,在粮草充足的情况下守个把月没问题。”
“嗯,那就好,没想到那丫头还懂得城防。那具体怎么个声东击西法?乖徒儿快说说看。”
张冲便拿出笔记本,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开始进行部署。
安阳听着他们提到的那个女子的名字,心情很是复杂,她的思绪也回到了以前。
青冢山,桥断后,她作出留在原地的选择,她想着桥断或许是天意,是老天替她作出了决定。她手中握着师父给她的鹧鸪哨,悄悄地走出了帐篷。师父得知她要去宣国和亲,一直在暗中护送她,并给了她这个鹧鸪哨,遇到紧急情况就吹响这个哨子,师父便会前来帮助她。她吹响了哨子,宛如鹧鸪的叫声,没有人怀疑,师父果然出现了,约定好晚上行动后,她又悄悄地摸回帐子,却在帐外不远处瞥见张冲和肖天然正站在一起聊着什么。怎么他们竟是认识的么?她停下脚步,驻足看着他们,看到他的手拂过她的发丝,替她将一片树叶轻轻摘去。有一个念头一闪而过,他心中的女子会是她吗?不过她很快就自动无视了这样的想法,因为这个想法太可怕,她无法接受。
可是在宣国很多个孤寂的夜晚,她夜不能寐,总是想起张冲拒绝她的那些话来,他说“我已心有所属”,这话就跟一根刺一样直直地刺入她的心中。她曾幻想过,这是他的为着完成护送她的任务才故意撒的谎,可是他分明说的无比认真,认真到让她心伤。那么这个女子真的会是她吗?也许就是她吧,她这样的女子连自己都被深深地吸引,张冲心中的人是她一点也不奇怪,自己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现在,她竟然也在坞镇吗?那么她是在为她的哥哥黎幻守城吗?这人生的际遇就是这么可笑吗?不过看着师父和张冲在那里忙碌的身影,她突然觉得这些儿女私情在国家大事前显得微不足道了起来。
商议完毕,张冲带着师父和安阳,加快脚程,悄悄地绕到了黑旗军前面,在一个地势相对狭窄之处,埋伏了起来。
没过多久,休憩完毕的黑旗军挪动了起来,渐渐来到了张冲他们埋伏的地方。对面一棵树上停着几只野雀,有去拾起几个小石子朝那边击去,野雀被惊动,惊叫几声飞了起来。
骑在马上的黑狐听到动静立马勒住缰绳,并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整个队伍都停了下来。黑狐身边的一个副将抬眼向山上观察,是怕中了埋伏。
事不宜迟,张冲看得真切,用箭瞄准他,嗖地一声,把他打下了马,又一连射出了几箭,一时间人仰马翻。
黑狐大呼一声:“有埋伏!反击!”
黑旗军立马像发疯了一样,仗着人多,吆喝着朝箭射来的地方扑过来。可是,等他们爬过来一看,连一个人影也没有。正在这时候,忽然他们的背后又射来了几支箭,几个黑旗军应声倒下。原来当他们往这边爬过来的时候,张冲他们已绕道转移到了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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