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中。
因着太子被废一事,夜宏泽也没心情去后宫,便歇在了乾阳殿,他方要睡下就听外面传来高福的声音:“皇上,摄政王求见。”
夜宏泽蹙了蹙眉,坐了起来沉声道:“让他进来。”
房门推开,只见原项风穿着单衣,身上背着荆条阔步走了进来,他一掀衣袍跪在地上痛呼一声:“陛下,臣有罪!”
“从之,你这是做什么?”
夜宏泽吓了一跳,有些不明所以。
从之是原项风的表字,私下无人时他经常如此称呼。
他们兄弟俩相识于儿时,那时候他还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而从之是原家最小的儿子,经常被上头的五个兄弟欺负辱骂。
有一次,他机缘巧合救下了被打的面目全非的从之,之后他们两人便成了兄弟,一晃都已经有三十余年了。
原项风俯在地上,头贴着地道:“陛下,臣有负锦贵妃临终所托,没能照顾好她和陛下你的皇儿,臣有罪!”
夜宏泽听着这话如五雷轰顶一般,愣在当场,他耳膜嗡嗡作响,却始终环绕着一句话。
他和锦儿的皇儿?
“你说什么?朕的皇儿,他在二十二年前不是死了吗?”夜宏泽激动的站了起来,胸腔波涛起伏,难以平息。
原项风抬起头,泪流满面道:“不,那孩子没死,臣当初赶到的时候,孩子刚生下来。
锦贵妃怕孩子留在皇宫会遭遇不测,便将孩子托付给臣,让臣抚养他长大,这个孩子便是尘儿啊!”
夜宏泽一个踉跄,身子一晃,他扶着床檐勉强站稳,过了半响才反应过了疾步跑到原项风面前握着他的肩道:“你再说一遍,朕的皇儿是谁?”
原项风满脸的泪痕,颤抖着开了口:“是尘儿,就是你看着长大的尘儿。”
“尘儿,尘儿!”
夜宏泽又哭又笑,激动和欣喜交杂着,他从未想到自己的儿子还在人世,而且就在他眼皮底下。
怪不得,他总是觉得尘儿那么熟悉。
原来这是他的儿子,他和锦儿的儿子啊!
原项风俯身一拜道:“陛下,臣没有照顾好尘儿,他眼下身受重伤,太医束手无策,皇上你一定要救救他,他是你和锦贵妃的儿子啊,是你的血脉。”
“什么?尘儿怎么了?他怎么了?”
夜宏泽有些失态,他紧握着原项风的胳膊,质问着他。
原项风痛哭出声:“他自杀了,请陛下下旨让国师前去为他医治,再晚怕是来不及了啊。”
夜宏泽一脸的惊色,他前一刻还处在寻回儿子的欣喜中,这一刻却面临着将要失去儿子的恐惧。
眼下他已顾不得弄清楚缘由,当即传令道:“高福,传朕旨意速速将国师带到摄政王府,无论用什么办法,必须保住世子的性命。”
高福应了声是,带着一干人等立即出了宫。
夜色渐浓,乌云蔽月。
半个时辰后,慕攸宁和夜冥绝以及顾清玄在高福的带领下又重回了摄政王府,只见院子外跪了一地的太医。
他们走进去,正欲行礼,就听夜宏泽道:“国师,你一定要救救朕的尘儿,千万不能让他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