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众目睽睽。
相比下,萧氏婆子口口声声是小姑娘自己不小心掉了簪子的言辞自然没人会信。
萧氏摊上麻烦了。
尤其众人听闻这是千两银子的宝物后,均冲着萧氏指指点点。
小丫头也不发怵。
“太子妃了不起吗?太子妃就能街头欺霸,就能强抢豪夺吗?你还没做皇后就这么嚣张?我虽没什么家世,但也不会怕你的。我要去报官,报官!我要告太子妃,告萧家。”
小姑娘又手指掌柜。
“我还要告你们铺子,我人还没走出去,你们便让人来抢我,你们干看着也不来帮我,你们也脱不开干系。莫非你们还想一样东西卖两遍?你们就是这么做买卖的?以后谁还敢来你们这儿!”
小丫头只管闹大了事。
人来人往,都给聚了来。
店家可不敢惹官司,一位是太子妃,还有一位虽不认识,但分明也是财大气粗出身不凡的主,怎能报官?
到时候官府两边不敢得罪肯定还是自家铺子背锅。不但要赔了银子,还要丢了名声……
太子妃更怕报官,原本就地位不稳,这要再闹大,便丢了太子和萧家颜面,他们怕更得收拾她。到那时就不是银子的事了。若她的品行再被否定,连儿子的抚养都要丢了……
可他们两方却不知,小姑娘就是料定了他们不敢报官才敢这么理直气壮地闹下去……
偏偏店家也不能说算了,这好歹成本也是好几百两的东西,这……
店家为了息事宁人,先将那张千两银票退给了小姑娘。
可后者还不罢休,嚎啕哭着闹,于是,小姑娘和店家几乎是不约而同看向了萧氏……
为了将瘟神赶紧送走,萧氏咬牙赔了三百两做赔偿。
小姑娘怕狮子大开口会起反效果,委屈巴巴收了银子。离开时还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全都是被人欺负的可怜样。
“诸位乡亲,帮帮忙。我可被欺负惨了。你们帮我看好了,我怕被他们追杀抢劫。我要是明日死了残了,定是他们干的!”小姑娘边走边小心翼翼回头看……
萧氏又是一噎。她的确是打算找人跟着那小丫头看是谁家的姑娘这般猖狂,预备晚些再去收拾。眼下被对方当众这般挑破,她倒不好有个示意下去了。
胸口堵得慌,却偏偏还被店家示意到里边喝茶……
赔偿结束,他们再要去查那小姑娘身份,却早就断了线索。
“所以,萧氏虽然欺负了你,可文兰帮你把仇报回来了。”
王玥正瞧着程紫玉额头伤口。她听说这满屋子的脏东西都是萧氏所为后便忍不住将报复告知了。
“文兰告诉我,那玉簪子很难修补。毕竟是墨玉,端的就是清高的架子。倒是可以用黄金将断处包起,可那般墨玉韵味全失,便成了个不伦不类的东西!所以,那簪不说是废物,却也成了下品首饰。
那店家损失大了,绝对不可能息事宁人。至少会跟萧氏索要个几百两。
再上文兰得到的三百两赔偿,这萧氏天降横祸莫名其妙没了近千两,足够叫她气得病上几天了。而且事已闹大,很快就会成为笑话传出去,太子肯定会知道萧氏一掷千金赌气的事,到时候糟了反噬的还是萧氏。
所以这次她赔了夫人又折兵,想来一段时间都不敢再出现,也不会来欺负你了。怎样,听完你心情可好些了?”
“文兰有心了,帮我谢谢她。”
“咱们之间谢什么。我都难过死了,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给你做点什么,你……”
“好了。”程紫玉唇边漾起了一丝笑。这到底是做了娘的人,想当日的王玥可是泰山崩顶都不掉一颗泪的。
程紫玉拉着王玥绕过主屋,往主屋后边更破败的一偏房走去。
推门进去,王玥的泪便止住了。
不是很大一间屋子,却很干净。
没有多少生活用品,但从炉子茶碗到床褥枕头都有。
入鼻也没有奇怪的气味,很干爽。
“这……”
“我在这儿,对外看来是软禁,其实是保护。”程紫玉早就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
从午后入宫时,她便在试探皇帝对她的真实态度了。
所以才有了她故意重金去“疏通”冯公公。他是皇帝的人,皇帝的大概态度他定然清楚。他能收下银子,事实已经在告诉她,事态没糟透,或者说,他是得了皇帝允许用这种法子来暗示的。所以当时将军府外声势过头的侍卫,应该只为掩人耳目。
后来,程紫玉故意要求和知书私聊,其实这也是试探。若皇帝真的愠怒于她,压根就没必要答应这一请求。皇帝给她机会,应该是更希望她从知书口中问出些什么来。
也是因此才给了她一个宽松又私密的环境,方便她从知书口中问出了不少东西。
当时程紫玉便猜想皇帝对她是信任的。
很快,她便对这个猜想越来越确信。
比如,皇帝压根没必要让她来御书房对质,直接拘了她问话,直接给她定了罪不是更简单?说白了,皇帝是想让她清楚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以期她能有应对。
比如,皇帝虽然面色愠怒,既对她砸破了皮肉,又当众故意骂她可恶,可说到底还是形式,从头到尾他一直在维护她,从头到尾事实都没对她有过真正不利的处置。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