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小灰跑的真的不快,并不是它本身跑的慢,而且如同那黑衣人说的一样,它已经好几天没吃饱了,本身就要载着一个人,身后还要带着一个人,刚开始吃痛的跑了几步,后来便慢慢的溜达了,孔唯慢悠悠的跟在后面,说道:“大侠,您怎么称呼?”
黑衣人看了她一眼,没理她。
孔唯继续说道:“跟您商量件事行不,你看我已经老老实实的跟着你走了,你把绳子给我解开好不好,我实在不习惯被人绑着。”
黑衣人终于开口了,“再忍忍吧,好歹你也是我的战利品,等到了前面,见了老大,我再给你解开。”
孔唯见过轴的,却没见过这么轴的,心中暗自庆幸幸好是她,若被抓的真的是那个初芸,估计这时候早就发作了,她继续说道:“虽然你家的小灰很乖,对待你也很乖,可是我同它却是第一天认识,等会子它要是发脾气,我肯定会受不住的,我受不住一般有俩个方法解决,一个是解决对方,一个便是解决自己,你觉得我会有哪一种?”
黑衣人转头,“你现在被捆着,显然只能用第二种。”
孔唯嘿嘿一笑,努力的从腰间的口袋里摸了一把,然后紧走几步,拍了拍驴子的屁股,只见开始还垂头丧气的小灰,突然之间性情大变,吱嘎吱嘎的尖叫了俩声,奋力的向前跑去,黑衣人在上面再也坐不住,被小灰用力的甩了下来,孔唯飞身骑在驴子的身上,双手虽然还被束缚,但是却依旧不妨碍她紧紧的抓住驴子的缰绳,几个回合之后,小灰已经精疲力竭,后面那股火辣辣的刺痛已经不那么明显,不得不再次老实下来,孔唯坐在驴子上,慢慢等着黑衣人气喘吁吁的跑来,说道:“怎样,现在你知道了吧!”
黑衣人一边踹气一边说:“你到底是给我家小灰施了什么妖法。”
孔唯低头说道:“妖法?嗯,那你可要小心了,小心我也给你施一个,要你也疯狂一把!”
黑衣人想起刚才小灰那副模样,用力的摇了摇头,远离了孔唯一丈,却不敢再靠近。
孔唯现在有种说不出的优越感,看着手臂上的绳子,却是一般庄户人家搭车捆东西的草绳,心中便晓得他们根本就不是什么正经的劫匪,便也不同当时那般没底,轻声问道:“你现在是乖乖的帮我解开绳子,还是等会我给你施一些妖法,让它自己解开,不过我还是那个原则,解决不了对方,便会解决自己。”
黑衣人早在孔唯驯服驴子的时候就已经怕了,现在听孔唯这么一说,定是在考验自己,忙走过来说:“我来给姑娘解开。”
就这样,俩人牵着一条瘦小的毛驴走在月色之下,在这荒野之中,便更加的显得突兀,孔唯现下也不再想着怎么被救的事情,就着这么没的月色,欣赏起北国的风景来。
路过那块满是“北蒙国就是荒僻,这么好的地方,却因为打仗而年年空着,没人来种,真是可惜了。”孔唯不由的说了一句。
黑衣人对这块地有着特殊的感情,叹了口气说道:“实不相瞒,这里便有我家祖上留下来的田地,如今被这些个当官的霸占了去!”
孔唯拍了拍他的肩头问道:“原来是朝廷需要用你家的地产啊,不过根据南诏国的规矩,当官的和当兵的没有任何理由侵占百姓的田地,若是万不得已的征用,需要补偿其它的土地不算,还要补贴给百姓双倍的费用,这样下来,百姓虽然失去了常年耕种的田,却从此得到另外一笔补偿金,当是乐得其所才是。”
黑衣人傻傻的看着孔唯,他们村大大小小十几户人,全部被军队霸占了土地当做格斗场,却从未收到过半文钱的补偿金,这小丫头片子,难不成是在信口胡说么。
孔唯看他那副样子,问道:“你这是什么表情,难不成你被占了地,却从未收到补偿金不成!”
黑衣人听闻,立即哭丧着脸说道:“我们都是种地的农民,哪里知道那么多的规定,当兵的过来一赶,我们便自动走了,又怎么会不要命的去跟他们要钱!”
孔唯被问的哑口无言了,唉,都是战争惹的祸,身为玉山上仙的她,早就已经看破了生老病死的人间疾苦,可是如今只是让她去做初芸郡主,便已经觉得太过繁琐,若是做一个普通人,天知道结果会怎样。
一路再也无话,眼见对面那那山包越来越近,黑衣人学了俩声猫头鹰叫,山包后面便有人低声问道:“是大力哥回来了么?”
黑衣人嗯了一声,说道:“喜子,是我,大哥在什么地方?”
里面那人回了声“大哥还在里面等你,你若是再不回来,估计大哥会派弟兄们去接应你了。”
孔唯听懂了方才这俩个人的对话,原来这位黑衣大侠叫大力,这名字果真不像什么强盗或者是大侠的名字,一听便是一庄稼汉的名称。
此刻大力贴着孔唯说道:“我大哥很厉害的,你若是不想一会儿吃亏的话,便乖乖的听话,我是看在你是个女娃娃的份上,才提醒你的。”
孔唯咬着后槽牙说了声,多谢,多谢。
待翻过那小山包,孔唯见到了那个喜子,是个十七八岁的瘦瘦的毛头小子,看来大力这次叫他极为失望了,他本以为,大力即便是不带回三猪俩羊,至少也会带回一袋子稻米的,却没有想到全村寄予众望的大力哥,却带回来一个人,这下好了,仅有的粮食,却又要多一个人来分了。
兜兜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