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军突击九十六师时,该师左翼薛岳部全力来援,却被打援的红军死死挡在距杨溪三公里外,不得寸进,而针对右翼的孙元良部,红军仅仅只是做牵制状地佯攻了半天,孙元良部就发挥“友军有难不动如山”的光荣传统,在红军的“猛攻”下“死守阵地”。
九月四日凌晨,红军吃掉了九十六师后,顺势也将来援的薛岳部完全包围,两天后全歼薛岳的12师,师长薛岳被俘。而到了九月六日这一天,红军全歼湖南何键部,闪击汉阳汉口成功的消息传来,加上得知薛岳部刚被全歼的消息,孙元良再次发挥了天生的“逃跑技能”,竟抢在红军回头围歼他之前,率部一夜之间狂奔四十公里,彻底摆脱了红军追歼。至于这过程中丢人、丢枪、丢弃弹药无数,那是后话了。
至于防守安庆的陈诚部的十八军,虽然那儿总兵力高达三万余人,但到整个江西战役结束,十八军根本就是打酱油的围观党,始终“虎据”安庆雷打不动,唯一的贡献就是接收了大量孙元良部的溃兵。
薛岳部全灭,孙元良溃逃,余下的俞济时部和另外两个杂牌师大惊失色下,于九月八日开始了奔向长江和九江的“赛跑”。
然而他们通往九江的必经之路,赣江西面的九江渡口,却已在九月六日这天,被先前佯攻九江时两万余红军派一支偏师强行夺取,切断了他们重返九江的道路。而近在咫尺的九江守军,明明拥有比红军强的兵力,愣是死死守在九江的现成的碉堡群后面当缩头乌龟,就是不肯出城野战夺回赣江渡口。
东、西、南三线都有优势的红军,无心恋战的俞济时唯一的退路就是北线的长江,只能通过渡船逃到长江北岸。
最终,这三个半师被红军赣江和长江交界处的湖口县这一带,背靠江水,动惮不得。炮党在九江这一带的长江上还有一些渡船,几条老掉牙的爷爷级的长江舰队的军舰。尽管南京国民政府使用手段调来大下船支抢运部队过江,但这点轮渡能力哪里可能在被身后紧追的红军的九万大军全歼前撤走这五万斗志全失的溃兵?
没了常凯申,南京国民政府的座下军队的山头化、军阀的缺点在此役中尽显无疑。俞济时的八十八师虽然号称嫡系王牌师,但在这逃命的关口,身边两支半杂牌师又有谁会鸟他?为了争夺逃命上船的机会,在红军大兵压镜的情况下,双方多次发生火并。相互间残杀,死伤无数。
至于断后、拼命阻挡红军前进这种事,只想抢船逃走的几个师根本没有人愿意用心去做。
九月九日这天,为了救援这三个半师,南京国民政府也原本协防九江的长江舰队的老爷军舰调到湖口县的长江边炮轰追击的红军。
九月九日白天,由于红军追击部队火炮还未运至,炮党长江舰嚣张了半天,但由于运力有限,整个白天他们也就撤走了两千余人。
九月九日当晚,红军火炮运至,开始朝码头渡口进行压制炮击,轻步兵炮的炮弹不断落到渡口位置,逼得渡轮不敢轻易靠岸。至于普通的帆木船,就算没有被炮击,要其长江夜渡本就是极危险的事。今天的炮党可不是1949年的解放军,哪有这份组织渔船夜渡运人的魄力,所以当晚只运了一千多人逃到长江对岸。
九月十日,天色大亮之后,趁着夜色的掩护,红军也在包围圈两边布设好对江的野战炮的炮兵阵地。炮党长江舰队的好日子,也就此结束了。
此时,湖口县畔的长江上,朝红军炮击的炮舰为四舰。威胁最大的是永缓号浅水炮舰,该舰舰龄最短,上海江南造船厂建造,1929年完工,6英寸主炮一门,4.7寸炮一门。最著名的是旗舰中山舰,该舰上105毫米主炮威也不小。此外还有两艘名为义胜、勇胜号的浅水炮舰,吨位都在三百吨以下,主要火力也就是舰首一门76.2毫米的火炮,舰尾一门57毫米炮,这两艘艘舰龄都超过了二十年。
如今红军早就不是1931年时的土包子,手中除了缴获的轻步兵炮外,更有苏联援助的数十门76.2毫米野战炮,根本无惧那些老爷爷级别的内河炮舰对射,加上先前战役的缴获,红军在长江边上布置了六十门苏制76.2火炮和炮党的那几艘旧军舰对射。
九月十日这天的炮战,对炮党内河舰队威胁最大的火炮恰好是林汉从海里打捞上来的卡莱尔号上的海军炮,该炮本就是海军专用的对舰的高速炮。配备有相关的对舰用炮弹,这批炮弹在此战中发挥极重要的作用。
永绥号浅水炮舰该舰龄新,主炮为六英寸,威力最大,红军将其视为最大的威胁。永绥号一在江面上出面,所有射程、射角允许的76.2毫米野战炮就集中火对力射击。只是第一轮齐射,永绥号附近起二十余道水柱,被直接命中的炮弹更多达五发。
本着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的原则,总共有三十五门76.2毫米的野战炮对永绥号进行压制射击,一分钟之内打得永绥号全身冒喷火,中弹二十余处,主炮损毁,舰长当场炸死,舰员也是死伤惨重,被迫调转船头朝长江北岸驶去。
在这过程中红军得势不饶人,依旧瞄准射击,那门林汉从海底捞上来的英制三英寸的海军炮是现场红军所有火炮中对舰威胁最大的一门,特制的对舰专用炮弹一炮打进永绥号的动力室,令其丧失动力变成一条漂在长江上的浮船,最后顺长着漂往下游,搁浅在在几十公里外长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