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最近这位‘神子’有展现出什么神迹吗?”
杜恩耸了耸肩,这座岛上的这些原住民被迷惑并不是没有理由的。
帕姬回想了下,道:“一个月前,所耶曾预言有一座石像会在从东南森林的土壤中长出来,结果之后很多人都亲眼看到和所耶一模一样的石像就像是树苗一样,一点一点从土壤里张了出来。”
“那具石像还在吗?”
“已经被取走,供奉了起来。”
“那你知道石像生长的那个地点吗?”
“我当然知道,族里所有人都知道!”
“能不能带我们去看一下?”
“嗯。”帕姬点了点头,“不过你们要换一身衣服,不然被他们发现后,会被驱逐出去的!”
她拿出了几件宽大的麻布衫和护额,递给了杜恩几人,又在他们的脸上涂抹了两道红绿条纹。
杜恩几人换上了麻布衫,帕姬吩咐着幼年雷鸦待在屋里不要乱跑后,才带着几人走出茅草屋,朝郊外走去。
“你没有父母吗?”维斯理看着帕姬的背影,出声询问。
“我吗?哦……他们以前都是在族里的护卫队工作,后来为了保护别人,就死掉了。”
“死了……”维斯理面色歉然,“不好意思……”
“不会啊,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而且为保护族人牺牲,对我们安第人来说,是一种很高的荣耀呢!”
帕姬十分活泼地蹦跳着走在前方,她的声音虎虎的,藏着些自豪。
“可是……”娜美忍不住说道,“为什么只有你住的房子孤零零地立在那里,我看到了你的房子旁边有很多桩、篱笆和茅草的迹象,那里原先也有人居住吧?”
“那个啊……因为岛上时常会发生天灾,所以安第人会经常迁居在岛的各处,来躲避灾难……他们只是搬走了……”
说着,帕姬的声音稍微显得不这么雀跃了。
奥佩解释道,“社长夫人,这座岛发生天灾的频率很高,小到很难感应的地震,大到飓风洪水,一年可能会发生数十次之多,所以他们的房屋都是用茅草和木头简易搭成的,也是为了便于迁居。”
“不过……这也不是太奇怪了吧,别人都离开了,就你一个人……”
娜美还没说完,被杜恩握住了手臂,“好了,照顾下别人的心情吧……”
看着小女孩失落的神色和微微停下的脚步,娜美不由一怔,“对不起……”
“不会。”
帕姬很快露出了一道坚强的笑容,继续在前面带路。
“因为雷鸦有着很强感知危险的能力,所以以前的时候,防卫队的队员都会去寻找一只认同自己的雷鸦,与其并肩作战,但是新的祭司上任后,他却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
他告诉我们,雷鸦根本就不是什么‘渡厄鸟’,不仅没有预警灾难的能力……反而是它们带来了灾难,它们本身的存在,就是这座岛灾难多发的源头……
所以,在所耶祭司的宣告下,族里的人害怕自己染上噩运,才会刻意疏远曾经与雷鸦为伴的护卫队成员……不过,我相信雷鸦一定不是什么厄运鸟。”
“需要时视若珍宝,不需要时弃之如履……”杜恩笑了笑,夹带着些许讥嘲。“你们的信仰还真是卑微……”
“不是的,不是的,他们……”帕姬想要反驳,但是还是说不出话,她低下头,难过的眼神中夹着一丝迷惘。
反倒是娜美用手肘碰了碰杜恩,“不会照顾别人心情到底是谁,好了,不要再说了。”
杜恩只是耸了耸肩。
前行了十多分钟,帕姬指了指一处稍有凹陷的草地,“在这里,之前石像就是从这么长出来了。”
几人走上前观看那个浅浅的凹坑,凹坑十分平整,应该是石像被搬运走后,这块泥地被人重新填埋过了,所以凹坑周围的土壤颜色稍微深一些。
娜美蹲下了身子,用手指捻了一把土,疑惑道,“明明是翻新的土壤,但却和沙子一样干燥松散……”
“维斯理,将这里破开。”杜恩手指朝下指了指。
“是。”维斯理拔出了细剑,几人朝后退去。
“笛语.六芒星!”
细剑朝着下方的土地挥斩出,浅浅的剑波在地面上连成一道六芒星阵,随着细剑入鞘的清脆声响,整个地面发出了巨大的动静,地面齐齐被分割出数块,随后一块块光滑平整的土块朝四面八方溅出。
“哦,斩击气流?他似乎也变强了……”
杜恩心道了声,等到底下的土块全部溅完,才与众人向前走去。
土壤被维斯理破开了三米左右的深坑,而坑底出现了一个褐色植物,因为一部分连同土壤被维斯理切断,余下的褐色植物如同海底深处的海草般,来回扭动着七八条长叶。
而在外界的光芒投射中,七八条褐色长叶如乱舞的章鱼触手,只是刹那间便枯萎了下去,随后失去了所有的活力,化为枯叶,一点点分解开来,唯有杜恩几人遮挡的阴影中,植物的残缺躯干还在本能地挣扎。
帕姬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这是加洛帕草!”
娜美道,“据说这种植物生长在幽暗的地底中,它会疯狂吸取周围土壤中的养分,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生长,不过因为这种植物的生长速度过快,一旦长出地面,接触到阳光,就会当即死亡,也就是大自然的限制和平衡……”
“看来,这是就石像出土的玄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