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所有人都看到了这有些滑稽的一幕。
刚刚还对着姜雨柔大放厥词的那名年轻学究,先是倒飞了出去,摔在地上也就算了,竟在余劲之下接连在地上连打了三个滚才停下来。
真的是姜雨柔还没有“滚”,他倒是先“滚”了!
至于出手的人是谁,这事情不是明摆着的吗?
秦枫拂动衣袖,直接挡在了姜雨柔的身前,但他究竟是怎么出手的,又是何时出手的,在场众人竟是连修炼到小天人境的高手都看不出来。
只留下那名年轻学究捂住已经开花的脸,一边哀嚎,一边痛骂道:“秦枫,你不成体统,你……你有辱斯文,你,你敢在文庙伤人,你,你简直胆大包天!”
秦枫身后,姜雨柔也是惊住了,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想拉住秦枫的手,但似是怕反而会给他带来麻烦,只得转而拉住了他的袖子,美目之中满是惊愕。
但惊愕之中,又带有着一丝不为人所知的感激。
“男女授受不清,而且你们好像还是师徒关系吧!哼,伤风败俗!”
这一次说话之人,不再是籍籍无名之辈,居然是同样是夺取成圣机缘的大热人选,他多次在公开场合表现出秦枫的敌意。
诗才子,庆南峰。
此时他咧嘴冷笑说道:“真把文庙当成花前月下,谈情说爱的地方了?呵,你们要真成了一对‘神仙眷侣’,那遵礼尚法的先贤圣人,怕是要气的从王道塔摔下来了!”
面对庆南峰的冷嘲热讽,秦枫淡淡一笑说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是孔圣收在《诗经》之中的话,你这个诗才子竟然不知,那可真是见面不如闻名,不知是如何得来的名头。”
庆南峰被秦枫反驳,厉声呵斥道:“秦枫,这是什么地方?这是文庙,是文道之基,你如此这般,将诸圣先贤置于何地,将庄严文庙当成狎妓嬉戏的勾栏瓦肆吗?你故意亵渎文庙,成何体统!”
秦枫听到这话,竟没有动怒,他淡淡说道:“《论语》有云:‘君子好色不淫’,难不成庆南峰,你认为至圣先师都不算君子,你比至圣先师更有资格被称为‘君子’吗?”
秦枫又补充说道:“至圣先师常言,发乎情而止乎礼义,我且问庆南峰你一句,我与姜雨柔可有任何有违礼义之举?何来亵渎文庙一说?”
旁边众人听到这话,有些与秦枫并无恶感的学子已经微微点头,显然是赞成了秦枫的观点。
看到这一幕,庆南峰有些着急了,他身边的党羽则鼓噪了起来:“秦枫,亵渎不亵渎文庙,岂是你一个人说得算的?”
秦枫冷笑回答道:“的确不是我一个人说的算的,各花入各眼,我也的确没有办法改变你们的所知。不过我也有一件有意思的事情,想与各位分享,还是拿至圣先师编纂的《诗经》说事吧……”
听到秦枫又要拿《诗经》说事,庆南峰以及那倒在地上,捂住淌血鼻子的学子没来由地一阵紧张。
没办法啊!
秦枫是个好脾气的人吗?
当然不是……
秦枫会是那种唾面自干,善罢甘休的人吗?
当然更不是了……
果然,秦枫笑了笑,开口说道:“夫子从《关雎》里看到了乐见淑女配君子,看到阴阳调和,有人却从中看到的是淫邪和有伤风化。呵呵,心中装有何物,所见便是何物,古人诚不我欺也。”
秦枫看似说的是一句题外话,此言便是暗指庆南峰思想龌龊,所以才会感觉所见之人,所见之物皆是淫邪。
最要命的是,庆南峰在学宫之内被誉为四大才子中的“诗才子”,秦枫却是用《诗经》作比,更有隐射庆南峰的诗才子之名,名不副实的用意。
在广场之外的法正亦声援道:“庆南峰,你口口声声说秦枫与姜雨柔亵渎文庙圣地,不知他们做了什么事情亵渎了文庙圣地?难不成男女两人并肩而立,就是做淫邪苟且之事了吗?”
法正大声说道:“我刑房法家最讲究证据,证据确凿,才能依法定罪。如你这般信口雌黄,血口喷人,倒是很符合学宫关于‘诬告’之罪的特征,请你慎言!”
不得不说,掌握刑房的法家虽然平日里不掺和百家的事情,可一旦出手,真的是对许多事情能够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比如刚才,庆南峰指责秦枫亵渎文庙,却拿不出真凭实据,反而被法家反控为诬告。
这一来一去,差别可大了!
庆南峰一时语塞,那被秦枫不知如何出手,就脸上开花的年轻学究捂着脸嚎叫了起来:“秦枫,任你巧舌如簧,也改变不了你在文庙公然动手,袭击我的铁证!仅仅这一条……”
他似是气得要命,又好像是被秦枫大庭广众下一拳给打岔气了,稍稍停顿,大喝道:“仅仅这一条,就足够你被取消群英会资格,赶出文庙了!”
秦枫冷笑出声道:“我且问你,个人荣辱与师长的荣辱,流派的荣辱比起来哪个重要?”
那名满脸血污的学究不假思索道:“当然是师长与流派得荣辱更加重要!”
秦枫冷笑:“你在文庙圣地,肆无忌惮,大放厥词,侮辱我经世家掌门在先,我才出手对你薄施惩戒。若是倚着我在外面的性格,你还挨了我一掌,还能站得起来,算我秦枫没有本事!”
没等那名被打的学究反应过来,秦枫又冷笑说道:“我打你,非但不是坏了学宫的规矩,而是为了维持学宫的规矩,维持文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