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霄,萧燕燕和那几个孩子,我必须带走。”明月夜斩钉截铁,遂而又轻蔑一笑道:“还有,你的右卫将军和他那八个弓箭手,都中了我的金针之毒,毒中掺杂了金蚕蛊的口涎。若无我的特制解药。三日之后,便后化成一滩血水。你那宫里的梧桐树,可要人血来肥一肥呢?”
纯钧一阵凛然,他身后那八个弓箭手赶忙跪地叩首不已:“属下也是依令行事,并不想冒犯姑娘,还恳请离凰姑娘赐药,饶了属下一命吧。”
“幺幺,就看在寡人的面子上,可否把解药就给了他们。那萧燕燕和孩子,你若坚持,便都随你可好?”赤霄软声细语道。
“既然皇上发话了,离凰遵命便是。解药,便给了你们。”明月夜朝身后的弟子示意,那人便打开一个木匣,里面盛着金黄色的丸药,不多不少正好九颗。
纯钧抬首,细细打量着似笑非笑的明月夜,后者眸中冷笑意味深长。那八个中了金针的箭卫,忙不迭的抢走了匣中的解药,又紧张的服下。
副将捧着木匣,举到纯钧面前,但他并不急于服下,他看着箭卫们服下解药,额头上都泛出了涔涔冷汗,脸色又有些苍白,他便镇静的推开了木匣。
纯钧凝视着明月夜,冷笑道:“听闻明堂堂主制毒十分精妙诡异。您先用金针伤了我们,却又轻而易举赐我等解药,这与您清高性格实在不符。不知,这解药是真是假?解药并非您随身携带,而由随从用木匣从内宅取出,不多不少整整九颗?并非纯钧不信恩人,但您擅长心计我可亲眼目睹过,这真真假假令人防不胜防。在下担心,万一您又用心计,这解药并非解药,而是毒药,我等本来毒性不深,但服了此丸……后果就不一定了吧……”
箭卫们闻听此言,都不禁大骇,恰逢腹中急痛,便抱着肚子躺倒在泥土地上,不停的打着滚,痛呼救命。
明月夜长眉一挑,笑意更浓。纯钧料定自己识破她伎俩,便伸臂打翻了木匣,那颗丸药径直飞了出去,明月夜手疾眼快信手接住,顺势揽住赤霄的肩膀,后者愣住,那丸药丸已经被她塞入自己口中。
入口酸甜可口,咕嘟一声,赤霄已经不由自主咽了下去。
纯钧大骇,赶忙拉住赤霄的胳膊,惊叫道:“皇上,您怎么敢咽下去,快快吐出来。有刺客,护驾,护驾!”
纯钧抽出长剑,就要挥向明月夜,赤霄用戴着玄铁掌套的拳头径直挡住,他怒道:“纯钧,你疯了!”
“她给您吃了毒药!”纯钧大喊,眼睛瞪得通红。
“这确实解药。只怪你心思过缜,且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才错过良机。”明月夜轻轻吹灭了掌中七彩蜡烛,拍拍掌,彼岸堂红灯齐亮。
那八个箭卫只觉得腹中疼痛不复,几个人面面相觑爬了起来,伤口之处的麻痒痛楚也消失殆尽,确实祛毒成功。
纯钧只觉得胸中憋闷,口中腥甜,一口黑血吐将出来,勉强用长剑杵地,气喘吁吁。
“本来呢,你们中的金针之毒,并不难解。吃了这解药便无碍了。真正金蚕蛊之毒是我手中,这枚七彩蜡烛。”明月夜清傲一笑,众赤焰光军都不由自主退后一步,见识了这位年轻姑娘的用毒之术,实在令人心惊胆战。
只有赤霄,有些无奈,又有些激赏的笑望着她。
“不用怕,金蚕蛊之毒并非传说中,轻轻一触就会当场毙命。它不过是一种至毒之引,可将一些常见的小毒,瞬间炼制成致命之毒。它的奇妙之处在于,可以成为各种难解之毒的……毒引。慕容惘之,你心机太深,所以才会杯弓蛇影,反而中计!至于这解药,平常人吃了,只会补肾益肝而已。当然,若习武之人服用,能够助力内功修行。”明月夜眨眨眼睛,调皮道:“聪明反被聪明误。你被你的小聪明,害死了。”
纯钧只觉得天旋地转,又一口黑血冲口而出,他颓然倒地,惨笑道:“你的意思,我没吃解药,所以中毒!我就知道,堂主的心计,天下无人能敌,纯钧认输。”
赤霄凝视着明月夜,唇角旋起一抹微笑:“行了吧,玩够了吧,纯钧也认输了。可还有解药,再与他一颗吧。”
“只有九颗啊,你又不是没看到。最后一颗被你吃了,有本事你给他吐出来啊,再喂给他呗。”明月夜翻了翻白眼,一点儿不客气。
“那寡人怎么可能吐得出来。幺幺,你说吧,这次想要什么换?寡人送你便是。”赤霄不吝叹息,眉眼之中却藏不住万千宠溺之情。
“我要,慕容惘之的悔过之心,来换!”明月夜目光灼灼,盯住脸色苍白的纯钧。
“我认输,但不代表着我认错。剿灭萧家余孽,我何错之有?作为右卫大将军,守土有责,尽忠职守,又有何过错?”纯钧咬牙坚持。
“好啊,本堂主可无时间,苦口婆心来为你示解,滥杀无辜,残暴不仁,究竟是不是错。那么,你就慢慢思考去吧,不过三日之后,若无解药,你便会痛苦而死,化成一滩血水。那就不用想了……做花肥好了。”明月夜附身,笑得残忍而犀利。
“来人,抬本将军回府。纯钧无错,宁死不屈。”纯钧勉力站起来,硬撑着自己所谓的傲骨。
副将扶住他,他转身阴森森又道:“皇上,您可要当心啊……她毕竟大常长公主,西凉王妃。她留在您身边,或许别有用心,不